“相貌?人材?有啥子相貌?有啥子人材?”
被潘科说还罢了,费密这么一说慕天蚕甚是不解。
费密张口结舌片刻,使劲咽口唾沫,转个弯子来问慕天蚕:
“三哥,小弟问你个事情,您看四喜生得俊,还是这位张绍才俊?”
“当然是是我四喜老弟英俊帅气!”钱四喜是慕老三最得意的手下,甚是看重,说着话慕天蚕还得意地一拍钱四喜的后背,哈哈大笑。
费密尴尬地看看钱四喜,钱四喜又黑又瘦,一张马脸,长个阎王殿里鬼的样子,若潘科是吊死鬼,他钱四喜就是勾魂的马面——居然英俊帅气?
“……那我再问您,您看是这位女子皮肤白皙,身段好看,还是张绍才身段好看?”
“当然绍才,不小米子你娃啥子意思?”
“您认识的男人里,谁最好看?”
“我四弟啊?那身板,那力气!”
“那女子中,您觉得谁最好看?”
“当然我娘啊……唉,只可惜早早去世咯,我爹又给我娶了个后娘,那个死婆娘,居然做了老子庶母,亏着也死的早,要不还得孝敬着她……”
“别急别急,我再最后问您,您看这女子与那老虔婆有些啥子区别?”
“啥子区别?都是娘们儿,有啥子区别?”
“行,三哥,我懂了,你这眼睛没啥子毛病吧?”
“毛病,你娃儿才毛病!老子眼睛有啥子毛病,老子眼睛好滴很,哦,你说眼光,镇帅说咯,老子眼光独到,远胜老四!”
费密长叹一声,无奈地劝这位嫤婂姑娘:
“姑娘,你若想投个去处,还是先学会了做饭吧……”
“好啦,小米子,没事哥哥我可回了噻。”慕老三啥也不理,这时想走就要甩手。
“老爷,你把他们抓了,我更加无处投奔,不如投这江里死了算了。”美貌女子朱嫤婂立时哀哀地坐地而泣。
“你爱投投你的,出了衙门口就不归老子管咯。还投江,投你龟儿子的江?老子一家都殁在乱兵匪徒手中,也没想过投江呢……来呀,四喜,老爷我要摆驾回馆驿……”
说罢一卷袖子一背手,大摇大摆迈步就要开拔。
美貌女子朱嫤婂膝行上前一把就扯住了慕天蚕的官袍,哀哀哭泣求恳着:
“老爷是男子,可以顶门立户,我是一个弱女子,父母兄弟都殁在乱兵中,只剩得我孤身一个,哪怕他们是人贩子,也令得我有个投奔,如今还要我能怎样……”
“你……你娃也家人都没咯滴?”
“正是……这乱世的时节,女人想苟活,不就是男人的玩物……还不如一匹好马,就是一头驴子还能驮二百斤,饿死时出的肉也比我们这样的女人多……”
“唉,”慕天蚕极少见地叹了一声,最终一跺脚,喝道:
“算咯个锤子滴,老子也不差你滴一口饭食……”
潘科这一看,机会这不就来了,也不蹲着了,贱兮兮凑到慕天蚕跟前殷勤打问:
“三爷,下官敢问您在这里,作甚?”
“关你屁事?”慕天蚕怪眼一翻。
“潘某感念三爷慕大人昔日恩德,愿送一份功劳与您。”潘科这时居然弄出一副很谄媚的神色。
“功劳?啥子?”
“您说彭山江口水下,啥子最值钱?”
“啥子?难不成你晓得蜀王宝印掉在哪里?”
“掉在哪里,就掉在您的怀里啊!”潘科居然得以凑近慕天蚕身畔,轻轻在慕青天的五品官袍的补子部位拍了两下。
“麻麻滴,咋子掉老子怀里?”慕三爷有些心动,毕竟若是寻到蜀王宝,那可是件大功劳。
“如此如此,有您妙手天成,有周围手下兄弟帮衬,这寻得蜀王至宝的功劳,不就是您滴?”潘科解说一番,这种套路他在朱荣藩那里不是见过一回,大家都是那么回事,大哥别说二哥。
“说是这个说,不成,要好多金子?哪里弄?”刻印是慕老三的独门手艺,可是蜀王之宝是金的,哪儿弄块金子,这可挠头了。
“费知州在此,您还要操这个心么?”
潘科毫不客气地就把矛头引向了在旁的费密,慕天蚕一想也对,就盯上了费密。
“也是的啊,小米兄弟……”
“三哥,你不要这样……”
费密想骂又骂不出口,老子才帮了你你就来坑老子,到处都这么穷,就粮食是硬通货,去哪里弄金子。
其实慕老三心中自有打算,他也是福至心灵机一动,就想起自己曾经有件不曾完工的宝贝金疙瘩……
“不行,先不能与小米子这龟儿说出……”
不过慕老三对潘科今日之表现很是满意,一拍这卑躬拱手的家伙,令之浑身一哆嗦,而夸赞一番:
“你娃儿乖觉滴很,若是成功,今后老子与你兄弟相称。”
“多谢三爷,不求与三爷兄弟相称,那嫤婂姑娘,您若嫌弃,就此赏了小弟如何?”
潘科终于露出了最终的真实意图,因为他看出慕天蚕对美貌的朱嫤婂并不感冒,于是又动起了歪心思,若是慕天蚕一甩手,自己就白白得了一个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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