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死亡……
沿着整个圣地长长的通道，一路血腥。
从地穴中出来，浓烈血腥味钻进鼻孔，妹殊差点吐出来。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鲜血。
无数不知道什么物种的血肉残肢了凌乱散落了一地，整个地面都被覆盖了一层。
而就在不远处，电光，火光，寒霜，各种光芒闪烁。
宛若地狱一般，群魔乱舞，无数不知道什么种类的异种将中间拿到紫色闪电包围。
闪电穿过一团血肉之躯，巨大的雷电将一团血肉组成的生物崩碎，人影随之冲出来。
而出来的这道身影，浑身都沐浴着鲜血，身体上挂着残肢。
只有一双森寒的眼睛露了出来。
“怕……”
饶是女魃所塑造出的不死不灭的完美进化体小猪也露出恐惧的表情，拉着妹殊的手躲到她身后。
妹殊目光茫然地看着夏鹿。
两个人眼神眼睛交汇，可是她像是被夏鹿屏蔽了一样，他的眼睛里完全没有看到同伴的光芒。
转身，继续杀戮。
吼，低吼声音响起，有几头异种向她们扑了过来。
妹殊运气破灭真言，几道光芒打出去。
战斗之中，她的眼睛依旧盯着夏鹿。
茫然，或者说是迷茫。
他们追逐万里来到这地下圣地，循着诸神和古神的遗迹想要得到心中的答案。
可是最终他们发现，这一切的答案都源自他们自己。
是夏鹿破坏了九鼎，导致末日危急爆发，而他们的造物，虚空之中的诸神，一切的源头，最终目的不过是把他们当做一台可以附身的机器，播撒自己的意志在他们的世界。
曾经崇拜信仰的，都是自己的敌人。
这对夏鹿和妹殊都是一场打击。
此时她的迷茫了，想要阻止夏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疯狂的屠戮一直在持续。
被封印了万年，愤怒而压抑的野兽们逃出牢笼的一瞬间，所想的一切都是吞噬和厮杀所有它们能看到的。
可是，它们刚刚脱离桎梏，却碰到了杀不死的夏鹿。
夏鹿甚至没有进入虚影状态，以最原始最简单的杀戮方式，不断释放自己的异能。
空间利刃破碎血肉，只要有生命的地方，都是夏鹿所向。
解决了几头冲过来的异种，妹殊带着小猪到了隐蔽的地方，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始终盯着夏鹿，渐渐显现出思考的光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地下圣地之中没有办法判断时间，好似持续了亿万年。
终于，他们触目所及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一个生命体。
金，木，水，火，土，精神，重力，各种种类的异种尸体遍布他们所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沉闷的死亡气息弥漫，血腥味几乎将所有能呼吸的空气都挤走了，吸一口气，嘴巴里都有血腥味。
夏鹿站在一堆尸骸之间，像是一道丰碑耸立，一动不动。
此时，妹殊终于到了，她身影空灵而起，落在夏鹿身旁。
“圣地大门已经打开了，我们出去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好似对一切的态度都冷漠了很多。
夏鹿没有说话，收起利刃，迈步向前走。
他们说过之处，所有培养皿都已经破碎，里面的生物已经逃离。
巨大的机器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各种能量流体的光芒在大殿里不断闪烁。
圣地，一个死去的巨人，所有的力量都在渐渐被抽离，化为世间游走的恐怖。
很快，他们就在遭遇了一大滩诡异的黑色物质。
这些物质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不断模仿周围的生物，似乎一个迷茫的孩子，希望会知道自己到底属于什么。
夏鹿二话不说，空间利刃在手，再次杀了出去。
妹殊仅仅皱起眉头。
她意识到夏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黑色物质是圣地的防御机制之一，专门用来对付各种可怕的强大生物的。
在它们面前，即便是空间系异能者也要退避。
她的头顶亮起光芒，几道真言打出去，阻断了夏鹿的去路。
“圣地已经失去控制中枢，它们很快就会消散，不要试图激怒它们，你想死我能理解，但不要拉伤我们。”
夏鹿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像是一台机器一样，默然转身走向其他方向。
他们一侧，黑色流体还在不断聚合消散，像是迷途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很快，一股狂风呼啸，三个人第一次闻到了外界空气的味道。
呼吸外面的空气之后，妹殊和小猪才意识到她们嘴巴里现在都是恶臭的血腥味。
小猪最是兴奋，惊叫一声：“有路。”
说完甩开妹殊的手向前方跑。
妹殊急忙追上。
没一会，他们就看到前方地面出现一个方形的口子，外界的光芒和空气都是从这里来的。
走到这个巨大口子前，他们赫然发现圣地已经升到空中，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半空中。
圣地如同一台参天的机器，巨大的身体已经把他们拖到了距离地面数百米的高空。
凌风而立，妹殊重重吸了口气。
新鲜的空气，让她再次有了活着的感觉。
一千多年，在墓穴被压制，出来之后就回到圣地，她几乎没有感受过外界。
不知道何时，夏鹿也走到了巨口前面，看着下面发呆。
此时的他也冷静了很多。
伴随着风声呼啸，外面不断响起异种咆哮的声音。
压抑万年的巨兽门脱离牢笼，正在恣意杀戮，释放它们多年积攒的杀气。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安静了一小会，妹殊扭过头。
夏鹿沉默了，此时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第三阶段变异提前到来，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怪物已经降临世间。
这些怪物拥有智慧，能够使用异能，拥有更加强大的吞噬和变异能力。
现在的人类根本不是这些怪物的对手。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活下去，但是不只我活下去，我想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不知道过去多久，夏鹿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这才开口。
妹殊好奇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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