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赶紧扶你奶上车。大妈别跟我客气，跟我客气就是把我当外人了，那我可要生气了，我也是自己人。”李妍听了何丹的话，赶紧出声岔开话题。
“奶，上车。”
何母跟着孙女上了车，乔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没动，何家还有好几口呢，这一辆车肯定坐不下。
何萍推推自己姐姐，对着笑了笑：“我跟我姐也挤挤吧，剩下他们坐车去市内就得了。”
“我不坐。”何丹一甩袖子，自己去了对面的公车站。
“那你们先走吧，我陪她一起坐车。”
老何家有两个女儿，何萍比何丹小，比最小的弟弟还要大一点，她结婚很早。
等那辆车开走，何萍说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呀？妈过生日大好的日子……”
“你没听见她训妈？我就是给她脸了，她以为自己是谁？谁家祖宗，想说谁就说谁？她今天敢说第二句，我就打她！”
何丹是真的动了火气。
跟谁俩呢？
乔红跟自己妈也这样说话吗？
何萍忍不住劝她姐：“你别总是跟嫂子过不去，你跟她过不去不就是给我哥难堪？”
“难堪就难堪，他还怕难堪了？自己娶的什么老婆？当年乔红她妈那样砸，乔红就死赖在我们家，那时候不是她了？”
何萍：“……”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提干什么？
这不等于不停把人家不光彩的事情，反复拿出来叫人难堪嘛。
何萍过去不是没劝过，但她姐的性子就是特别直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装不出来！
劝多了吧，她一个做妹妹不停讲讲讲，搞得好像她在教育姐姐，而且她姐容易多心。
不敢深劝。
只能道：“妈的好日子，让老太太高高兴兴行不行？”
“她不找茬，我什么时候闹事了？”何丹呛声。
何萍：“……”
“我的好姐姐，都是我说错话。”何萍挽着何丹的手上公交。
饭店。
何建军挑了家很出名的酒店给母亲过生日，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点菜，李妍负责给大家倒水，顺手的事情嘛。
何家的人跟她不熟，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聊，都是桌面客气两句就得了。
“李妍想吃什么菜？”何建军点的七七八八，问李妍。
家里喜欢的菜他差不多都知道，倒是李妍……他还真没有观察过她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冰冰喜欢吃的点了吗？”李妍问何建军。
乔红笑：“不用管她，小孩什么都能吃，不用特地为她点。”
在乔红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吃不吃？点这么多菜，何冰也不是吃不到，跟着吃就是了！
给你奶奶过生日，那是人家熬到这个地位了，小孩子不用特意被关照，省得将来长大不懂事。
何丹听了这话，横眉冷目：“冰冰是我们家的长孙，怎么就不能特意为她点？”
她觉得她嫂子就是有病！
怎么地，何冰是捡来的啊？
你说姑姑叔叔对着孩子都当心尖肉似的看着，亲妈对孩子这样？
乔红叽歪：“何丹，我哪句话说错了？一个小孩子，成天惯着她养成什么个性？我跟你哥这么大的时候，谁被特殊关照过？小孩子只要身体健康，就成了。”
她不赞同小姑子的话。
还有。
乔红觉得自己必须呛声回去！
何丹打她一巴掌，她现在还记着呢！
她没把这些告诉冰冰，她这个做妈的就够样了，还找事！
“嫂子嫂子，喝点水啊。”何家老二赶紧开口打圆场。
几个小叔子纷纷出声，倒是几个妯娌没什么话说。
何家老三数落何丹：“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
何萍赶紧接住这话：“……这个话题不好，咱们换一个，别说了啊省得吓坏我大侄女。”
李妍跟何冰讲什么呢，何冰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边。
你说年纪也是不小了，但根本没有长这种心眼，也没往脑子里去也没往耳朵里去。
李妍问何冰：“还喜欢看漫画吗？”
“喜欢啊，现在看凡尔赛玫瑰。”
何冰喜欢看漫画小说，这方面她爸妈都不管她，每个月都给足零花钱叫她去买。现在看的这本漫画是日本那头传过来的，她看得特别上瘾。
李妍笑笑：“上次我在车上看的那本书里有一张画，你画的？”
何冰点头：“描的。”
她喜欢看漫画，就喜欢拿着笔跟着描。
“喜欢画画？”李妍来了兴趣。
“就随便画画。”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何建军的母亲特别开心，酒店的经理还特意过来问候了老太太一句。
一行人吃完，女士留在席间打包，何建军带着李妍过去付钱。
乔红悄悄跟了上来。
“师父，我来吧！”李妍抢在前头。
以口型说了句，她师娘！
何建军看清楚口型，也就没抢着付。
他打算让李妍掏钱，稍后再把钱给李妍就得了，省得乔红到时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可乔红也是个要脸要面的人，两个大活人，双职工都在这里站着，叫人徒弟花钱？
那可真是活不起了！
一把把李妍给揪了过来。
李妍力气也大，乔红力气更大。
别小瞧乔红，那个年代走出来的女性，妇女都是顶半边天！
手臂特别有力道，两个撕扯半天，最后以乔红胜出。
“多少钱，我来。”
李妍：“……”
“师娘，我来吧！”
“就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啊！”乔红掰扯。
何建军见状，对着李妍摆摆手：“让你师娘花吧。”
花是花了，这种地方吃个饭好几百花出去，乔红心疼肉疼啊！
李妍对着师娘说道：“我师父，是个好儿子！”
她比比拇指。
她大概也许……能猜到一些，她师娘计较什么。
乔红笑笑，那口憋在胸口的气，下去一半。
大厅里，何家人把饭菜打包好，提着菜出酒店。
李妍又开车送大家回去，回来的时候何丹跟何萍都上车了，后面挤了四个人。
何萍说道：“嫂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乔红剩下的那半口气，也吐了出来，气顺了。
后视镜里，何丹撇了撇嘴。
她觉得妹妹……可真虚伪，她学不来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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