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僵，席祁年保持抱她的动作不变，臂弯却下意识紧了紧。
他不说话，试图用沉默将事情真相掩盖过去，直到秦希的耐心彻底被消耗完。
看着男人飘忽不定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模样，她又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却没推动。
“席祁年，梦醒了，你我都该回归现实了。”
眼神再没了刚才的温柔缱绻，她平静望着，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事不关己的秦希。
真相被戳穿，席祁年喉头发紧，尽管他在不愿意接受现实，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嗓音沙哑，心头五味杂陈，他抬眸对上秦希的眼睛，依旧不肯松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为了扮作盛阳，他甚至特意打电话让盛然从梧桐给他寄了一件盛阳之前穿过的衣服，又耐心向盛然询问了很多盛阳之前的小习惯，还对着盛阳年轻时的照片模仿了很久。
他的这张脸和盛阳有五六分相似，若有心模仿再加上化妆技术，倒真能做到让人模糊难辨。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席祁年还主动和盛然视了个频，视频接通的瞬间，就连盛然都被惊到了。
秦希最初的反应确实是他预想之中的模样，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走，他全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小把戏会这么快的被看穿。
羞愧，疑惑，懊悔，各种情绪在他心头交织，每种情绪都让他无法再平静的面对秦希。
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他的体温是秦希这两个多月来感受过最炙热的温度，怀抱很紧，却不至于将她勒到。
几次挣扎无果，秦希索性放弃了挣扎，一双深邃褐瞳平静淡漠的望着。
她笑：“你不应该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而应该问我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盛阳。”
从席祁年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看穿席祁年的小把戏，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而是故意配合的演了一场戏，也不过是她想要满足席祁年的表演欲罢了。
她承认，精心准备后的席祁年和她记忆中的少年确实真假难辨，可那个牢牢刻在记忆里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席祁年想要扮作盛阳，她也努力的配合着对方，直到刚才那个拥抱，秦希才终于明白一件事。
盛阳就是盛阳，没有人可以取代。
哪怕眼前的人演得再像，骗得了她的眼，却骗不了她的心。
伸手再次抚上男人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她笑得无奈：“你这样打扮确实很像他，可是席祁年，盛阳眼角没有痣，他的眼神里也从来不会有悲伤。”
在她的记忆里，盛阳永远是温暖的，无论遇到怎样棘手的事，他永远都能笑着去面对。
他是秦希那段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
鼻尖还萦绕着席祁年身上淡淡的橘子气息，秦希又叹了口气。
“还有……你身上的这个味道其实是盛姨家里的味道，盛阳已经很多年没有用了。”
“当年我跟他住在一起后，出租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用的洗衣粉也是我最爱的栀子香。”
席祁年确实演得很像，可那些最不起眼的细节，却是他永远都无法模仿的。
“而且，盛阳从来不知道我真正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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