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看中那家有钱?听说赏菊宴中的这些名贵菊花,都是那位姑娘带来的。”
“我看未必,皇商的财力更盛。那女子的父辈并非经商出身,而是农户,她一介女子,能有多大财力。”
旁边一人状若无意地道:“莫非,周小将军在北地遭了罪,周家想找一家好拿捏的,以后照顾周小将军一辈子?”
“唉,我就说嘛,周家怎么可能看中那等庸俗之物。可惜了周小将军……”
众人都觉此话可信,不然周家何必找这么一家完全不相称的亲家。
“你们猜错了。”安远侯夫人从石柱后走出来,她可是特意站在此处听她们说完的,“实不相瞒,我们家确实看中了晓禾的财力。”
“啊?”
“你们也知晓,我们家那几位,带兵上战场几十年,待兵将们如同家人,总会拿俸禄贴补家中贫困的兵将们,天下之兵何其多,哪怕将钱财散尽,都不可能全照顾到。”安远侯夫人拉起林晓禾的手,“晓禾不仅能赚钱,她还支持国公和侯爷做这件事,你们有哪家能接受呢?”
众人面面相觑。
拿自家银子去贴补那些毫无关系的人,这怎么行。
原来这女子和周家人一样傻。
难怪会进一家门。
光想想定国公和安远侯贴补手下兵将的情形,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的人家,都彻底歇了心思。
进周家门吃苦倒也罢了,要是没钱用了,还不得回娘家打秋风?
……倒不如找个能相助娘家的亲家。
一场赏菊宴,就是为了给林晓禾正名。
丞相夫人走出定国公府,还在庆幸:“幸亏你父亲给你找了佳婿,这周家可待不得,咱们家可没那么多钱来贴补。周径庭肯定也会和他家人一样,乐、善、好、施,也就只有商户之女适合他了,不然哪兜得住。”
丞相夫人嗤笑一声。
没过两日,京城之人就听闻,林晓禾担心北地严寒,孤身北上要去北地给周径庭置办御寒之物。
正在烹茶的汪媗顿时怔住。
当年周径庭去边关,她不敢追随而去,而今,林晓禾却一个人去了北地找他。
北地比之于边关,情形要恶劣得多。
林晓禾竟然敢。
汪媗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接着她叫来了下人,吩咐道,“去丞相府,跟我父亲说一声,明日将折子内容送来。”
既然周家根本无需她的照顾,她也不必自作多情。
皇帝还在称病不早朝,很多奏折送上去了,却没有消息。
定国公和安远侯请求粮草的御寒之物的折子一直被压着,折子能压,北地的战事却等不得。
林晓禾的做法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父亲,高产粮是林姑娘种出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安远侯颇有几分担心,“这些话,说得大了,会不会给她惹来麻烦?”
“哦?你让人怎么传的?”
“你在众人面前说过,你一世清廉,幸得孙媳妇会赚钱,才得以颐养天年。”安远侯看了定国公一眼,见他没什么意见,继续说,“我呢,在众人面前说,边关将士无后顾之忧,所向披靡,都是因为儿媳妇会种粮。”
“说的都是实情。”定国公想到朝廷上的乌烟瘴气就来火,“那群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作对,哪次战事没在粮草上拖延。这些年,若不是有高产粮,能管好战场上的口粮就相当不容易,哪还顾得上因伤归家的将士们的死活。”
这些,不全是林晓禾的功劳?
安远侯皱着眉头说:“我是担心有人会因为高产粮,而对林姑娘不利,想从她那知道高产粮的秘方。”
“高产粮之事,并不止我们知晓。宫中也知道,有心打听的,嘴上不说,可未必没有想法。”定国公早就想过这些,“倒不如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会看在晓禾被圣上看重,想保护她去立功。”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让我们的人护着她点,找眼生的人,只怕盯着我们的人也不少。”定国公交代道。
“是,父亲。”
“晓禾这丫头,是有福气的。自从她出现,我这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定国公将功劳都归在林晓禾的身上,“她愿意去北地,我心里是高兴的,总觉得,这样的话,行远就不会有事。”
安远侯沉默了。
定国公长叹一声:“终究是太向着自己的孩子了,如果是晓禾的亲人,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去的。”
“我倒听付大人说,林家拿主意的就是林晓禾,只要她要做的事,旁人都阻拦不了。”安远侯和品阶低的官员接触甚少,但付习是林晓禾的姨父,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话。
两人沉默良久,让林晓禾去做此事,终是无奈。
“国公爷,侯爷。”小厮在外头传话,“门外来了位宫里的管事嬷嬷,说是认识林姑娘,她也姓林,有要事求见。”
定国公他们都知道,宫里有位娘娘是林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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