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林子若深吸一口气。
他在脑子里组织了成千上万的话语，最终只是说了句：“万恶的资本家！”
黄雯歆不在意的笑笑，并没有继续说话，那模样好像真的是为了听课而来，扯过林子若的本子唰唰唰的做着笔记。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结束，在周海德一声下课过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黄雯歆没什么好收拾的，索性就这么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忙碌着。
整节课，除了刚开始二人说了几句话外几乎再无交流，除了唐鸿外，所有人都认为是林子若走了狗屎运。
因此，无数男生在路过黄雯歆时，都用十分火热的眼神打量她一眼。
甚至有几个胆大的还上来搭话、要联系方式，但都被后者一一拒绝。
林子若的左手边，唐鸿依旧不知疲倦的翻看着书籍，那里面好像包含着什么宇宙的真理，让他无时无刻不沉迷其中。
“我还没吃早餐。”
见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黄雯歆笑着戳了他一下。
林子若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没吃早餐你去吃呗，但话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他看了眼还在埋头苦学，压根没有离去意思的唐鸿，随即轻声应道：“走吧，我也没吃过这里的饭，正好去尝尝。”
尽管他是吃了早饭过来的，但既然黄雯歆想去，他也不是不可以再吃一顿。
“哦~~原来你也没吃过。”
黄雯歆美眸微动，脸上展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子若听后愣了一下，细细想来这句话好像确实说的很抽象。
除非学校真的离家特别近，不然哪个学生能没吃过学校食堂呢？
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那她肯定知道自己家离学校其实不算近。
但他何许人也，连蓝宁都说插科打诨的本事一流，怎么可能就这么上了她的套？
“怎么？我还没问你认识的校董是谁呢！”
见他缓缓起身，黄雯歆也并未追问下去，她挽起一缕秀发缠在指尖，活脱脱一个清纯小女生的模样。
“饿了，先吃饭。”
......
教学楼和食堂的距离不算近，此刻都已经将近十点了，所以通往食堂的小路上看不到什么学生。
二人并肩向前走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偶尔被风吹落的树叶。
小路是上坡，微风裹挟着属于深秋的凉意，时不时扑打在这一对青年男女脸上。
地上落叶纷飞，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细听起来宛如一首不怎么被大众认可的怪异乐章。
林子若平静地向前走着，身边的黄雯歆则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
似乎是感觉气氛太沉默，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所以你在这就是体验当学生的感觉吗？”
闻言，林子若脚步一顿，他回过头，目光中少有的带上了几分认真。
“我如果我从未上过大学，你信吗？”
黄雯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你现在不是正在上吗？”
林子若抿了抿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路尽头。
二人前方是一片被栅栏围起来的篮球场，里面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正酣畅淋漓的跑跳着。
而在那一条条白线隔绝的外界，有几个怀春少女正脸色通红的盯着他们。
这几个女孩仿佛给了他们无限动力，即便林子若感知到他们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但场中的大喊声还是时不时地响彻耳畔。
二人驻足下来，望着里面律动着青春，挥舞着汗水的青年们，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说，等你老了以后能比他们更有劲吗？”
听到耳边的喃喃，林子若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转而说道：“这问题问的就好像你老了以后能比那几个姑娘更漂亮似的。”
“我老了？”黄雯歆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老了是什么模样，阖目轻笑，“我老了也会是诸多老太太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林子若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主要是她确实所言非虚，按照现在这个长相来看，就算她老了估计也是一枝独秀。
二人就这么看了一会，直到其中一个男生投了个三分球，躺在地上接受着呐喊时才准备离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转身，一道带着几分玩味和轻佻的声音蓦然响起。
“那你们倒是说说，普通女人老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呢？”
一听这话，林子若和黄雯歆同时脸色一变，猛然扭头看去。
浮现在他们眼中的是一个嘴角挂着讥笑，双手背负的女孩。
见二人注意到了自己，女孩这才缓缓转身：“怎么？吓到你们了？”
“杨知萱......”
林子若眉头紧皱，本已收回的精神力席卷而出，眨眼间便将杨知萱完全包裹起来。
“你紧张什么？”杨知萱歪头看了眼黄雯歆，意味深长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暖心的一面？”
林子若目光冷冽，他在杨知萱身上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波动。
而且，此刻的她竟散出一丝淡淡的危险气息，这是只有在天王级异能者身上才具备的！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杨知萱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掠过林子若站在黄雯歆的面前，目光死死盯住她。
“黄小姐，当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对你来说是一件很有趣，很刺激的事情吧？”
说着，他瞥了眼略带警惕的林子若，继续道：“也是，都把这个蠢货迷得团团转了，连自己受伤还要在这陪你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闻言，林子若心里一动，磅礴的气流当即开始凝聚，化作一柄柄利剑悬停在杨知萱身旁。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是想看看在这种压迫下能否逼出真正的黄雯歆。
可惜的是，黄雯歆听到这话依旧不为所动地和她对视，眼神中的那一缕冷漠再一次狠狠刺穿了她。
杨知萱自认为现在将这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因此狰狞一笑，凑到她耳边阴恻恻地说：“黄小姐，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那杯咖啡。”
“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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