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犸跟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此时的他只有颓废,哪怕云清菲再美,他此时也没心情去欣赏。
就仿佛,他整个人都缓慢了下来,而周遭的一切,都在快速运动。
他缓慢地举杯,缓慢地痛饮,缓慢地醉。
他缓慢地装笑,缓慢地痛苦,缓慢地碎。
云清菲却好像没感受到他的苦,她的脸上只有兴奋。几年相争,得偿所愿,哼,千流情,手下败将罢了,本小姐还不是轻轻松松拿下皇后之位。
她得意地看着身边坐着的千流情,却忽然发现,千流情怎么和天素表哥一样,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愁眉苦脸,一样的疯狂喝酒。
她收敛笑容,思索起来,千流情的悲伤,自己能理解。可是,表哥和自己成婚,不高兴吗?这,我有这么不堪吗?今日成婚大典,表哥为何要给我摆脸色?
她气愤之下,伸手夺过表哥手中的酒杯,也不管周围桌子上都是亲朋好友,都是王公大臣,哼道:“表哥,和我成婚,你有这么痛苦吗?”
布犸皱眉夺过酒杯,他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摇头道:“没有,只是睡眠不足,有点昏沉而已。”
这时,云曦善走来,在他耳边低语,“笑一笑嘛,给清菲留个美好记忆不行吗?你外面的女人是妻妾,清菲就不是你的妻子了吗?何必,厚此薄彼?”
云曦善和千绮梦何等的智慧,哪儿还看不出来最近天素的不对劲,早就猜测,可能是天素融合了记忆,和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隔阂一般。
就像是画风都不一样了。
云曦善这话表面上是在说云清菲,其实说的是自己。
眼睛只盯着天素的侧脸,见他侧首看来,只听他展开笑颜道:“好好好!人生何处,不是一场大梦!”
直接拿起侍女手中的酒坛,猛灌一口,大笑道:“母后说得对,我倒是太出戏了。”
脸上是笑着的,心里却是滴着血。
自己被那肉虫玩弄至此,哼,别让我找到机会,我必让你口泄二窍变成二十窍!
之后全程笑容满面,完成了婚礼,大醉着摇摇晃晃,被侍女们扶进寝室。
云清菲早已经坐在床头,等候多时。
见那心爱之人摇摇晃晃着走近,羞涩着起身,欲要上前去搀扶。
布犸却突然心头剧痛,瞬间就横死当场。
云清菲见天素捂心倒地,慌神地扑了过去,大叫大喊起来,不一会儿门外冲进来很多人。
布犸却如一团无色之气般,漂浮在天素尸体之外,没多久就越飘越远。
他只能看着房间里一大堆女人在嚎哭,她们都跪在尸体身边,伤心欲绝。而这一切,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就好像,他是隔着屏幕在看苦情戏一般,只不过开了静音,一点音响儿都没有,只有悲苦的美人们匍匐在尸体上,上演着哑剧一般。
而天空虚幻之处,贝贝早已出现。
她双手掐诀,打下无数密咒,冷笑着看着下界,“好啊,很好!云曦善和千绮梦,你们竟然会设法去帮布犸突破封印!”
“好好好!这下如何?我要让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女人,好好尝尝,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
“哈哈!”
“既然,布犸你能解开封印,那我就把你换成虚幻中的虚幻鬼身,让你去那地狱尝尝各种刑罚的滋味吧!哈哈!”
这次,她倒是没再突然消失,而是饶有兴致地在上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着下界那些女人的苦,她却开心不已。
而被动着飘出寝殿的布犸,感觉光影一阵恍惚,两个恶鬼模样的形态,出现在自己这迷雾身前。
此时的布犸,只觉得虚弱无力,好像没手没脚一般,只有个无色雾气一般的身躯在飘荡着。
两个恶鬼从身上取下锁链,靠近布犸,一阵环绕锁链,然后各拉锁链的一端,施施然拉着布犸。
恍惚间换了空间似的,一起走到了一条昏黄空间的小路上。
小路上,到处都是跟布犸一样形态的死物。
有黑得冒黑烟的,有像布犸一样无色雾气一般的,有黄的,有绿的,有红的等等。
它们都被恶鬼套着不知材质的锁链,都拉着走在小路上。
此时的布犸已经再次被封印了记忆,就连天素的记忆,也好像因为死亡似的,全部消失了。
布犸昏昏沉沉地,没有任何思维,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没办法反抗恶鬼的拉扯。
虽没思维,但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呢喃声在出没。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记忆这越来越清晰地呢喃声,没一会儿就全部记全,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念诵。
不知道念诵了多少遍,内心深处又响起呢喃声类似的话语,“布犸?你,你的灵魂,怎么会在一堆人的虚幻梦境之中?”
布犸也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声音,他只能在内心回应,我是布犸吗?对方好像没听到一般,只顾着自己说话。
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布犸,你应该能听到我的话,你继续念诵神谕,我会传输神力给你,助你解除封印,破解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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