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就这样走了。
房间中，只剩下了宁采臣和聂小倩，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
半晌后。
宁采臣率先开口：“你是聂小倩？”
“……”
聂小倩无言。
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书生，神色凄然，一脸哀怨，好似有什么天大的烦心事般，却只能憋在心中，无处诉说。
“王祖贤……”
“真的是颜值巅峰时期啊，这表情，这气质，这身段，简直绝了，不像往后，全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还是以前的时代好啊。”
“……”
聂小倩不说话。
宁采臣这厮便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
这怪异的一幕，也是看的聂小倩秀眉微蹙，忍不住好奇问道：“公子，你说的……王祖贤是谁？”
同时。
她还惊讶的发现。
刚才的文弱书生，此刻的气质，似乎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就是你啊。”
却听宁采臣嘴角微微上扬道：“虽然王祖贤扮演了很多角色，但最能让记住和震撼的，无疑还是你……”
“不对！”
“应该还有一部《青蛇》，里面的白蛇虽然并非主角，但也非常的出彩，算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不曾想，兜兜转转，我竟然来了两次倩女世界。”
“当然，此倩女非彼倩女。”
“……”
宁采臣一番古怪的言语，顿时就把聂小倩给整懵了，什么白蛇青蛇的，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还有，他的气质……
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就连语气神态也都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
是双重人格？
之前都是两个人格在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聂小倩虽然是古代人，但对于多重人格，也是有所听闻的，只是不曾想，自己身死化作鬼魂之后，竟然真的遇到了。
只能说，世间的命运，还真是奇妙呢。
旋即。
聂小倩不再胡思乱想。
她看着仍旧神神道道的宁采臣，好心提醒道：“公子，这里非常危险，再不走，怕是会有生命之忧。”
“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
说话的同时。
她直接用手中的白色绸缎，缠住了宁采臣的腰，不由分说，便要带着宁采臣离开兰若寺。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趁着姥姥被大胡子拖住，小青也走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至于任务失败，自己会遭受什么惩罚？
聂小倩虽然想过，也很害怕，但她还是不愿违背本心，伤害眼前的书生，因此这才决定孤注一掷，帮其离开。
只是……
宁采臣显然并不这么想。
“小倩姑娘。”
宁采臣神色淡定，好似被人带着在半空中飞行，根本不是什么罕见之事般，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反倒是更关心聂小倩的安危。
“听方才你与小青口中之言，你们是受制于人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吧？”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你岂不是要糟？我可不能这样害你，所以我不能走！”
“……”
说着，他挣扎着就要解开腰上的绸缎。
“别！”
聂小倩吓了一跳。
赶忙带着宁采臣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公子，你不用管我，我很得宠的，就算知道是我放你离开的，也不会拿我怎样的，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那可未必。”
宁采臣却摇头不信，断言道：“须知，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受宠爱的同时，也会受到一定的限制。”
“当你打破了这种限制，那宠爱也就会荡然无存，更何况，它的目标还是我这样的异类。”
“……”
此刻的宁采臣，当真是完全变了个人。
气质，形象，言语，谈吐，自信，都与方才的判若两人，看得聂小倩啧啧称奇，却又焦急无比。
因为……
她已经感受到了树妖姥姥的气息，似乎正在从远处快速奔来，此刻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真走不了了。
“公子，你快走吧。”
聂小倩哀求道：“你的离开，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否则那就是害我，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似乎已经迟了。”
却见宁采臣摇头笑道：“你们口中的姥姥，已经来了，不是吗？就算此刻我离开，你也难逃罪责。”
“与其如此，还不如守株待兔，等着它冲过来呢。”
“我自有办法收拾它！”
“……”
开口的同时。
一股傲然之气，也从宁采臣身上散发开来。
就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强者，完全无惧所有的危险，那气势，直看得聂小倩为之一呆。
等她回神过来。
树妖姥姥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旁边。
“小倩！”
树妖姥姥脸色不悦道：“耽搁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完成任务？你是打算让我亲自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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