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胡夫人打了个喷嚏，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子，“老头子，我看你那方法完全没有用呀！你看好味楼的海鲜照样供应如常。”
“至少我让那刘丫头推迟到了晚上才售卖，晚上的海鲜肯定没有清晨的货好。”
“你还说呢，人家第二天用鲍鱼做的鲍鱼捞饭，不也是卖得红火。”胡夫人埋怨道。
胡掌柜叹了口气，不得不佩服刘黍汐的厨艺，他开了酒楼这么多年，鲍鱼做的鲍鱼捞饭，也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在食材上下手并没有用，她总是能化解危机。你找人去偷了糖水铺的杯子，你看，她不是拿了家里的备货，当天就补上了。”
胡夫人想起那日在糖水铺，被冰镇司怼了，依旧有些心有不甘。
“我原本还想把她娶进咱们家，以后能够为我们所用，这好味楼要是以后生意越做越好，咱们的清香楼可是只能喝汤了。”
一枝梨躲在胡氏夫妇屋外，将他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老狐狸果然就是幕后之人。”
一枝梨随后去了家丁休息的里屋，检查家丁的鞋底。
胡氏夫妇为人小气刻薄，上次跟着他去郊外桃林毁坏玻璃杯，当天又上山砍树制造滑坡的家丁们，鞋底都被玻璃碎磨破了，也没见他给家丁们换个新靴子。
两个年轻的家丁还在院子里不停埋怨自家老爷。
一枝梨各拿了两只家丁的一只靴子，用袋子装好，躲在一旁偷听二人谈话。
“狗四，你爹的腿脚好些了吗？”
“唉！还是那样吧，老爷这个月又扣月钱，我都没银子给我爹买药了。”
“要不咱们下次告假之时，一起去鬼市转转，说不定能捞一笔。”
“哪这么容易，咱们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功夫，不像上次老爷去鬼市，找的那个小飞毛贼，只是去糖水铺偷一批琉璃碗和玻璃杯，就能到手十两。”
“这么说来确实来银子快，咱们虽没有那功夫在身，但我们可以去卖消息，我听说，去那里打探消息的人，付钱可爽快了。”
“消息？！”狗四眼珠子一转，“羊五，我倒是知道清香楼的一些消息，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啾~啾啾~”
“什么声音？”羊五举起扫帚，抬头朝墙头望去。
一枝梨翻墙刚离开胡府，声响惊动了两个家丁。
“喵~”墙头探出一只虎斑狸花小野猫的脑袋。
“咳，一只野猫，有啥大惊小怪的。”狗四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回到屋内，揉起了脚底，“羊五，你怎么拿了我的靴子？”
羊五回到屋内：“我没拿！咦，我右脚的靴子呢？我的靴子也少了一只！”
“我丢的也是右脚，奇了怪了，大白天的，谁会偷一只烂靴子呢？”
好味楼内，一枝梨黎秉拿着偷来的靴子和探得的消息，找到了慕之渊与黍汐。
“刘掌柜，我亲耳听到清香楼的胡掌柜夫妇，承认是他们偷了你铺子的碗杯，还带着家丁去砍树制造滑坡，挡了小海哥送海鲜的道。”
“阿黍，你打算怎么办？”慕之渊看向黍汐。
“刘掌柜不急，胡府两个家丁，打算去鬼市售卖清香楼的消息，赚些银子周转，说不定能从他们口中，获得有关清香楼营业的消息。”
“真的吗？太好了！”黍汐兴奋道，“这胡掌柜平日里最看中的就是他的清香楼，我得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道好味楼不是好惹的，黎大哥，你何时要去鬼市，我同你一起去。”
“阿黍，你在酒楼都忙了一整日，鬼市，还是我同黎秉一道去吧。”
虽说鬼市售卖多为一些平价二手货，但慕之渊依旧不放心黍汐深夜前往，现在是胡掌柜针对她的酒楼，说不定还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黍汐的酒楼和糖水铺。
“阿姐，阿姐，我牙疼~”阿蕉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黍汐的小腿。
“张嘴，让阿姐看看，是不是蛀牙了？最近不能再吃糖了！”
阿蕉张开嘴巴，黍汐检查了妹妹的牙，好在还没有蛀牙的迹象。
“阿姐，什么是蛀牙？”
“蛀牙就是天天吃糖，牙齿里面有虫子在打洞洞，之后牙牙空了，整个就黑掉，得整颗拔掉呢！”
阿蕉一听要拔牙，慌忙用双手捂住了嘴，闷声道：“我不要蛀牙！”
“吃完糖糖要漱口，阿姐还有事要忙，快去画画。”
阿蕉匆匆跑开了，拿了个小碗装水，有模有样地漱起了口来。
当日夜晚，子时一过，夜市开张。
狗四和羊五二人，借着告假探亲出府，前往鬼市。
羊五搭了个小桌子，挂上了牌子，写着“包打听”三字。
一枝梨带着慕之渊在鬼市，找到了这两个年轻的家丁。
“王爷，就是他们二人。昨日我从胡府里拿出的靴子，也是这二人的。”
慕之渊走到摊位前，拿了个银锭子，往桌上重重一扣。
羊五和狗四二人立马精神了，这才第一次在鬼市开业，这生意就来了？
果然如传说一样，鬼市就是来银子快。
狗四搓着双手，对慕之渊客气道：“这位小哥，您是想打听什么？我们二人从小在开塘县一带长大，就没有我们俩人不知道的事儿。”
“我想向你打听清香楼，以及清香楼的掌柜胡欣荣，要是消息准确，这锭银子就都是你们的。”
羊五摸了摸银锭子，爱不释手：“大爷，您可是问对人了，别的我不能打包票，清香楼的胡掌柜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您想问什么？说吧。”
狗四从羊五手中夺过银锭子，用牙啃了啃。
慕之渊冲着一枝梨点点头，一枝梨从袋子里拿出了二人丢失的靴子。
羊五和狗四认出了靴子，正是他丢失的那只。
“大爷，您怎么有我们的靴子啊？这靴本是结实好货，可惜鞋底都磨损了，丢了可惜，要不是看在这靴子料子好……”
慕之渊打断狗四的话：“你们是胡府的家丁吧，把你们知道的有关胡掌柜夫妇与清香楼之事都说予我，不然这两只靴子，就会送你们进大牢蹲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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