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年带着一群救火衙役赶来之时,大火已经烧了半条街,火势也渐渐止住。
所幸除了悦来客栈,其他店铺里的人,都撤了出来,没有伤亡。
县衙一群人过来,就是做了个收尾工作。
首先围上来的,自然是周边受到牵连的商户主人,吵吵嚷嚷着要求县令大人给他们做主,查清楚真相。
县令周庆年自然满口答应,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不愿意的也可以留下旁观,但是不要扰乱秩序,商户主人自然一一答应。
然后,白沫作为救火的主力,被在场众人推出来,大加赞赏。
谁知周庆年听到这里,不仅没有赞赏,还一声厉喝:“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上前围住白沫,众人有所疑惑,却都碍于县令威严,退到一边,不敢多说什么。
“县令大人,您这样对待一个救火英雄,是否有失妥当?”
白沫自己还未说什么,就见一个青衣公子带着仆从走上前来,风轻云淡说道,“若是县令大人向来如此行事,就当草民什么都没有说。”
不是陆三又是谁?
周庆年很是不悦,冷哼一声:“这里可不是你一介小民可以胡乱言说,要知道这人可是大胆得很,在雁客来酒楼都敢害人!你这般维护,可也是同党?”
陆三一笑,似有不屑:“县令大人言重了,草民就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恶意。倒是县令大人——亏心事做多,当心说话喝水都被呛着。”
“好你个刁民!”周庆年眼神都淬了冰,“如此诋毁朝廷命官,还不给我拿下!”
咳咳咳!”
话音刚落,周庆年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着,根本再也说不去一句话。
周围的百姓眼神有些复杂,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就连围住白沫的几个衙役,也没有立刻动手,他们可是知道,这位是秀才,不能随便动手的。
周庆年有苦说不出,他原本以为路平川是有身份的,因为进入云锦城后,他没有受到一丝为难。
为此还让自己的心腹马六接近、试探,谁知不过一天,真正的钦差陆大人就到了。
他都有些后悔了,这路平顺如此不服管束,还添乱,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弄死这人,现在又多了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白沫看着周庆年好不容易顺了气,才拱手一礼说道:“县令大人,你这可就冤枉小民了,小民今日虽是去了雁客来酒楼,不过是受顾少邀请,吃了杯茶而已,然后就出了雁客来,怎么就害人了?”
周庆年神色冷厉:“还说不是你!既然能近顾少身,就是你这种贱民伤了顾少!”
“扑哧”一声,是陆三的笑声:“大人真是好笑,虽说草民不知顾少是哪位,但见了他的面,就是凶手,如此来说,岂不是人人是凶手?”
周庆年忍不住想要怒骂:“你,你这个——”
“大人口上积德,当心又被呛到!”陆三慢悠悠打断周庆年的话,还不忘嘲讽,“大人若是断不了案子,也可以换其他人来做。”
白沫见陆三这样为自己说话,也不插话,看热闹就好,只是在陆三望过来的时候,露出感激的笑容。
周庆年还要再说,只听又一道清越的男声飘来:“这么晚了,这里怎得还是如此热闹?大家都不需要睡觉吗?”
周庆年这才惊觉,自己把一个祖宗留在了雁客来酒楼,连忙转身招呼:“陆大人怎么来了?天色也不早了,大人今日才来云锦城,也是舟车劳顿,正是该好好休息才是!”
“唉!”钦差陆大人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本官也想早日休息,不过这云锦城事情真多,也是担心大人,才过来看的,周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
周庆年倒是想回去休息,但是他也不敢说,只是讪讪笑着:“无妨,就是一些小事,下官自会处理的。”
正想再找陆三理论,不知何时,这小子居然躲在人群里不见了,想到这个乌鸦嘴不在也好,周庆年连忙吩咐:“将这人给我拿下,先送牢房收押,明日再审!”
没想到又有人阻止,正是钦差陆大人:“周大人,本官看这位小公子一身脏污,怕是在救火中出力不少,缘何收押?不问清楚吗?”
周庆年连忙搪塞:“这是害了顾少的凶手,路平川,拿下他是理所当然。”
钦差陆大人笑了:“周大人,今日雁客来查问疑犯,本官也在场,并未断定,这就是凶手,再说顾公子还没有清醒,周大人还是问清楚的好。”
“这?”周庆年有些犹豫,看到钦差陆大人冷厉的眼神,还是说道,“那路平川你说说,今天的行程,有没有人作证,一个字也不许隐瞒!”
白沫一笑,不慌不忙,从早起在悦来客栈吃饭,等友人遭遇强迫逼婚,到和路平顺绕圈子拜访了吴老爷,再到买烤鸡救了顾府马车下的小女孩,还被顾云朗邀请去雁客来喝茶,最后回悦来客栈被掌柜劝出来,夜里没有地方去,守在茶摊喝茶统统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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