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轻轻在离山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笑着开口道：“人是为自己而活的，可能说起来有点儿自私，但是会让自己活的更加松快，会比别人少了很多烦恼。
“所以阿离，不管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不要太真情实感了，离开山外山指日可待，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要复杂太多了。”
离山懵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除了您，我是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任何人的。”
凌暮满意的笑了笑，“有时候，可能连我也而不能相信，阿离，日久可能看不出人心，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最好办法，是一开始就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管他和你相处了多久，不管他对你多好，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而非的内心有多黑暗，藏着的恶意，太难招架了。”
离山总感觉凌暮这话些不对劲，好像不希望自己太相信她了一般。
她看着眼底一片深沉的凌暮，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曾经被很亲密的人伤害过啊？”
听见的离山的话，凌暮忽然笑了起来，“我？被人伤害？”
离山点了点头，“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师父能这么清楚人族的恶呢？看起来这么有感触的样子，难道不是曾经被自己很相信的人伤害过吗？”
看着离山清澈的双眼，凌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这个孩子，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恶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别人被自己伤害。
但是她没有说，好歹在小姑娘的眼中留个稍微高大一点儿的印象吧。
她抿了抿唇，仔细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一点，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个什么好人啊。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她这么和离山说道：“阿离你只要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就好了，唯一一个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明白吗？”
离山点了点头，却在心里越发觉得师父从前一定经历了许多的苦难，才会如此教诲自己。
她的同情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凌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凌暮心里一片复杂。
好像自己在阿离心里的形象并没有变得高大，反而变成了个可怜虫的感觉？
......
次日天刚亮，木鬼便回来了。
凌暮挑眉看着他，“见过天道？”
看见木鬼点了点头，身后的金鬼和火鬼瞬间全都眼睛瞪大，一左一右的揽住他，着急地开口。
“真的见到了？！那狗天道是不是长得跟狗一样？他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从天而降下来的？”
“快快快，坐下说！”
木鬼被他们强行按着坐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便继续开口，把昨日见到天道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凌暮和火鬼他们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木鬼的说话，在听见并不是天道的真身出现，只是一道神识的时候不免失望。
凌暮沉思着开口：“他会不会，其实根本就下不来？”
木鬼面色依旧沉静，“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即便只是一道神识，他的气场也十分强悍，光是站在那里出发么都不做就让我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也算是见识了主宰的气场。”
耐心抱着孩子喂奶的水鬼抬眼看向木鬼，有些担忧的问道：“那阿木，你昨日没有让他看出来什么破绽吧？”
木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尽力的把自己装的像是那只耗子了，看起来他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但愿他是真的没有发现吧。”
凌暮摸了摸下巴，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他不会发现的，先不说他的真身根本没有下来，即便是下来了，凭他还识不破我的幻术。”
木鬼眉头皱了皱，语重心长地开口：“小暮姐，我们会不会太放松了些？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天道他可能还在憋着什么大招准备对付我们呢！我这么早赶回来，就是想提醒你们，和天道硬碰硬，还是有些太冒险了。”
凌暮灰色的眸子中闪过几分笑意，“起码他现在没打算要动我们，而且，若是他真的发现你不是真的黑猫，他就不会说让你盯紧我这句话了。
“再说了，事到如今，和天道对上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只不过是他不知道还在打着我的什么算盘，以及我的力量还不够扛他而已，等我等到一个成熟些的时候，即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杀上去的，山外山的苦，我可不会就这么咽下去的！”
看着凌暮眼中隐隐跳动的火焰，木鬼和水鬼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担忧。
“可是小暮姐姐，我仔细看过那几个结阵点的位置了，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找啊，找到还要同时破坏掉，不仅要花费不少时间，还得要想个完全的办法才行啊，可不简单。”
凌暮挑眉看向说这话的金鬼，“怎么？不简单你就不离开了？这么喜欢这山外山啊？”
金鬼赶紧摆了摆手，“我可没有！我只是觉得要离开山外山实在是有些困难而已。”
凌暮的眼神深沉起来，“再艰难又如何？不走了吗？你们谁爱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的。
“再说了，我们现在的威胁已经少了很多了，黑猫在我们手里，阿木可以周旋着天道那边，我们只要尽快找到那几个结阵点，再趁天道不注意破了那结界逃走就自由了，与永远被关在这里等待着天道的审判相比，这些根本就没有这么困难不是吗？”
凌暮凝眉，眼神有些嫌弃的扫了一圈身旁的四鬼，“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冒充的五大恶鬼，竟如此胆小，你们的鬼王大人若是还在，只怕都后悔创造了你们这几个废物胆小的玩意儿。”
火鬼面露窘迫，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
“我们又没说我们不走，只是听阿木这么一说，觉得天道没这么好对付，有些担心而已......”
说着，视线突然和凌暮带着凉意的视线对上，于是火鬼瞬间闭了嘴，不敢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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