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士耳提面命的助理弱小又无助地连连道歉。
一旁的律师抱着“死友道不死贫道”的想法，趁护士没过来前就死死碾住脚底的香烟。面上强压着忍不住翘起的唇角，跟着忙不迭点头。
直到护士冷哼一声走远了，助理才又心累地倚在墙上，刚闭上眼睛，就被推了一把。
“你干嘛？”助理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律师示意他向一旁看去，从走廊的另一侧走来的不是江锦又是谁？
“江总？他怎么来了？”助理不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不会是觉得昨天没出够气，今天继续来打吧？”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跟律师惊恐地对视一眼，低声问道：“我们过去吗？”
虽然有时候他们也很想打老板一顿，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律师凑近道：“你要是不过去，你猜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进公司就被开除？”
助理：“......”
精准拿捏命门！
助理站直身体，扶正金丝眼镜，整理完衣袖就挂上一副客气的微笑迎上前道：“江总。”
江锦之前在傅盛身边见过这个年轻人，见他迎了过来，点点头，“傅盛在哪？”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是他身后的人看起来却是脸色森冷，像是下一秒就能暴起打人的样子。
助理忍不住心里打鼓，摸不准这两人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试探着开口问道：“江总这是来做什么？”
江锦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不是傅盛要见我吗？”
助理轻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半掩着门的病房，压低声音道：“江总，我们傅总昨天受了伤，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要是说了什么冒犯的话，麻烦您尽量忍忍。”
江锦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语气温和，“我知道，他的伤是我打的。”
助理看他这个神情，自觉已经提前上了眼药了，要是老板真被打了，那也不能怪自己。想通这一点后，只得无奈请道：“那您进去吧，傅总在等您。”
不同于助理的担忧，傅盛倒是显出了自己强大的自信心，看着果然如自己所料而至的江锦，忍不住高傲地扬起了头，冷笑道：“你来干什么？”
江锦听着这熟悉的话，忍不住扭头回望了一眼门口的助理先生。再次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盛，“你要是继续废话我就走了。”
傅盛表情轻微扭曲，眼神阴鸷，如淬了毒一般盯着江锦。霍净眉头一皱，自己挡在江锦面前。
傅盛被霍净吸引住了目光，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怒火和警惕。
满腔怒火陡然化为尖锐的恶毒，他忽地笑了起来，“你身边的小白脸就是昨天跟你上了床的人？怎么他的技术比我好吗？”
霍净手指紧紧攥起，神情不善地盯着傅盛。
江锦轻轻推了把霍净，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平静道：“我跟谁睡无所谓，但是我会让你跪着收回你所有冒犯的话的。”
傅盛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头，恶狠狠地盯着江锦：“看看老子头上的伤，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江锦瞥了眼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助理轻笑了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与其想着把我搞进去，还不如想想怎么给自己脱罪。看我们，究竟谁进去？法盲！”
最后两个字带着浓浓的嘲弄之情，如同一根尖刺又狠又准地插入傅盛心中。
傅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锦走出门，又将阴鸷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助理和律师，声音低哑：“他什么意思？”
助理推了律师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这次反是律师当作没看见。
在傅盛目光的逼视下，助理只能讷讷地低着头道：“意思是......您这次起诉江总，很大几率不会成功，傅氏反而可能要背上刑事案件。”
傅盛抬手将手边的杯子掷了出去，助理和律师同时瑟缩一下，就听傅盛狠狠喘了几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去给我找本刑法典。”
......
江锦出了医院后，看着自己身边亦步亦趋的霍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最近不用去实验室吗？”
霍净抿了抿嘴，冷着脸道：“项目完成了，导师给我放了假。”
“那你会一直在家？”江锦有些头疼，自从关系越界后，他看着霍净怎么看就怎么觉得别扭。
“没有。”霍净垂眸道：“我过两天要回云州一趟，可能再次回来就是开学了。”
江锦陡然松了口气，面上不禁露出喜意。但是霍净见他这样心中又是忍不住发酸。
一时间两人皆无话可讲，江锦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江锦？”错过了一切事情的郑惊风刚醒来就给江锦打了电话。
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宿醉的脑子就如同浆糊一样难以运转起来，他翻了个身，眼皮沉得几乎掀不起来，“你在哪呢？”
江锦眼皮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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