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得把几个村的村长都叫过来合计合计,瞥了一眼王二狗一眼。
把王家族老带叫过来说向也不错。总不能六亲不认吧,
宗族才是立足之本,不管多有本事,总会忌惮几分。
江蔓隔天就拿出个玉牌子递给安怀“带着人去钱庄取一万两的银票出来,找一些花匠去买些花苗回来”
六百亩全种花。
这块牌子还是刚回宫的时候厉沉给她的,说是只要有钱庄就都可以拿着这牌子去提银子。
顺便暗示她离家出走的时候不要把这块牌子给忘了。出门在外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怎么办?她好像又想他了。
远在百里之外的厉沉一行人换上了商人的衣服,还压着一长串的布料粮食往边疆走。
厉沉盯着手里面的瓷瓶不知道在想什么?杨不悔看不下去,从他带着人和厉沉汇合他就是这副鬼样子。
坐过去“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厉沉转头一脸认真“命”这是小姑娘给他的命。
杨不悔一噎,看看,看看疯成这副模样,简直没救了!
厉沉一脸高深莫测,你不懂的神情把瓷瓶装到怀里“出发”
杨不悔撇嘴以前疯是有理由的疯,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理由就能疯起来。
这恨不得一步跨到边疆的样子,是要累死他吗?
没日没夜的赶路,他倒是身体健硕,一点不考虑他们这种身子纤弱的人,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颗大补的药丸子。
要不是还想要厉沉手里的东西,他真的想用手里的马鞭勒死他。
一只烧鸡就让他身体有了几分好转,要是多吃几次他这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毛病说不定还真能治好。
每次一和家里面的那位躺一宿就功亏一篑,养了小半个月的身体就瞬间泄气。
跟个满是洞的皮球似的,那元气怎么也续不满。
安怀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回来,一辆又一辆马车运来的花苗让王家村的人都炸了。
王福怕他们今天就开工去割田里面已经开花的穗子,赶忙让人去喊其他几个村的村长过来商议。
转身让王棠去把王家族老请过来。
安怀站在田埂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递给后面的小厮“去把衙门的人请过来喝茶”
这牌子是宫里的牌子,没有特殊的标志,只是他的内侍腰牌。
可这腰牌在这小小的村落已经够看了,有时候就是不知道是谁,脑子的那根弦才会绷的紧紧的。
跟后面的人低语两声,他觉得这个热闹江蔓很愿意过来看。
而且就算他不去请,王福也会去请,还不如提前做准备让她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里看。
王福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人割了半块地的穗子,又是铺毯子,摆桌子,放凳子糕点果子一盘又一盘的往桌子上放。
村里面的人都站在田埂上盯着江蔓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装坐在椅子上。
身后有人打伞,有人打扇忙的不亦乐乎,红色的锦缎在绿油油的田里面异常夺目。
江蔓一抬手,后面大批拿着刀子的工人开始割田里面已经成形的青苗。
眼底藏着的狠利,阴鸷不停的翻滚,脸上也不再是平时的亲和,调笑。
娼妓,瘦马,雏妓这些都是充斥着她童年的词语。
花楼里面的妈妈也不是随时都跟着她,她也会带着巧珍出去。
小小年纪的江蔓不懂什么叫妓,她只知道那不是好词。
那些小孩对着她吐口水,丢石头,路过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她,那眼神恶心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赤裸裸的恶意,让八岁的她站在街上不知所措。
那是她第一次在江南出门的经历。
她讨厌这些词语,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等知道什么是妓以后,她就更加讨厌了,拿着石头把对着她吐口水的小孩打哭。
对着盯着她看的人眼睛洒沙子,让他们再也睁不开眼睛。
在他们家门口泼粪水,用刀子划烂他们晾在外面的衣服。
日复一日,江蔓的耐心好的很,什么恶心人做什么,就连花楼妈妈的肚兜都被她抱着在街上到处撒。
那天江南的街上到处飘散着肚兜,花花绿绿满天飞舞就连见惯大场面的花楼妈妈都吓到失语。
直到再也没有人说她是妓,她才消停下来。
安怀站在一边他居然在江蔓身上看到了几分厉公公的狠劲儿。
田里面的刀子快到飞起,因为他们是按斤数算工钱,割的越多拿的钱越多。
田埂上站着的村民看着自己种的粮食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不少妇人开始抹眼泪。
粮食就是她们的命呀!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男人们想要挤到江蔓面前去,可握着刀的侍卫让他们不敢上前一步。
几个村的村长赶过来,看着田里面上百人同时挥刀的场面还是被吓一跳,这位新东家是认真的。
不是想要和他们重新议价,是真不租给他们了。
“你你,东家你饶过我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您心善我们没有这些粮食会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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