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和曹娜这样的女人,她们过日子是用月计算的。
四月份和刘丰焦立春发生关系租房,五月份你侬我侬,六月份就染病翻脸了。
而周静,她的日子是以年为单位的,为了要一个刘丰的孩子,她等了差不多七年,还没等到。
刘丰摔门走了,出租屋的金妮和曹娜再也睡不着了。
焦立春说染了病是她俩传染的,金妮和曹娜以为焦老板是讹她们,自己在外面不老实赖到她们身上,不给她们工资。
可现在,刘经理这个好好先生也这么说,她们就有些慌了。
况且,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天天冲洗好像也不管用了。
干了几年洗头房,金妮和曹娜有熟悉的小诊所,去了没说几句,坐诊的大夫就给开了药。
药是每天挂三瓶水,每天的药费二百。
“怎么这么贵?”
金妮吃惊地问道。
“你这病拖得时间太长了,你说肚子疼,说明已经感染到宫腔了,你要嫌贵,你去大医院看看,不光药费,还有诊疗费,输液费,什么都要钱,我这就收你一个药费,你还嫌贵了?”
小诊所的坐诊大夫说道。
“……那得要几天?”
“这要看情况,最少三天。”
“……”
金妮看曹娜,两人都不说话了。
有时候世界好像是个圈,走一圈又回到原点。
金妮和曹娜用身体赚钱,赚来的钱又用在给身体看病上。
金妮和曹娜回到了原点,可现在的刘丰却远远没到。
输了三天液,身体的症状已经基本控制,可周静还是坚持要离婚。
“老婆,我不想离婚,真的不想离婚,我冤枉,我喝醉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病……我要是真做了,我认。”
周静哭了好几天,现在刘丰开始流泪了。
在这个十二平方的小房子里,周静坐在床边,刘丰跪在地上,抱着周静的腿。
现在的刘丰,像一只圈养的羊羔,好奇外面的世界,可当它真正沉入其中,弄得遍体鳞伤,却发现,那个曾经禁锢它的羊圈,回不去了。
刘丰要回去。
想尽一切方法也要回去。
周静不让刘丰碰她,刘丰只能等她睡着了,过去轻轻搂住她。
周静心软,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刘丰和衣抱着自己,就又红了眼睛。、
……
“大夫说,要巩固几天,咱打完这一周。”
刘丰对周静说道。
“……”
“……就算离婚,也要把你的身体调养好,要不我不放心……结婚这几年,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让你过,我……我不能再害你了。”
刘丰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周静庆幸这周自己是大夜班,上班的人少,只有班组里的那十几个人。
可还是有同事发现了周静的异样。
“周静,你咋了?”
“……没咋。”
“和你对象吵架了?”
“……没。”
周静慌忙遮掩。
“还没,眼都哭肿了,还没。”
“……”
周静无力反驳,可真正的原因,她不敢说。
周静发现,和刘丰结婚之后,需要瞒着的东西越来越多。
不生孩子要瞒,不挣钱要瞒,现在得了性病,更要瞒。
周静觉得很累。
累到现在想放弃了。
打完这一周的针,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周四的上午,下大夜班的周静正在家里睡觉,忽然,电话铃响了。
金妮和曹娜从诊所输完第一天的液回到出租屋就吵了一架。
“要不是你整天想给刘经理生孩子不戴套,也不会这样。”
曹娜先开始抱怨。
“刘哥是老实男人,他才不会在外面搞七搞八,倒是你那个焦老板,他才不老实。”
金妮也不示弱。
“你和焦老板戴套了?”
“……戴了。”
“我才不信!”
“你爱信不信……你带回来的那个大眼睛的男的,他就告诉我,你不戴套,多给你五十块钱。”
……
吵完架之后,金妮和曹娜谁也不理谁,可第二天,两人还是不得不去小诊所输液,输完液往回走的路上,两人又和好了。
因为两个人现在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住的房子交了三个月的房租,马上就要到期了,怎么办?
这几天,焦立春在饭店看着工人装修,每天都走得很晚,金妮和曹娜不敢早去,怕碰上,几乎都是在八点左右才过去。
去得晚,机会就少,挣的钱也少。
要是有人给付房租还可以,可焦立春和刘丰都翻脸了,指望不上了。
自己要是付房租,何必在这里呢!
原来那些领回来的熟客,要是发病找到这里,挨打挨骂是少不了的。
金妮和曹娜商量的结果,就是要走。
在平南市待了这几年,好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越来越不好干,还不如换一个管理不这么严的地方,再挣上几年。
打定主意的金妮和曹娜开始联系过去在洗头房的小姐妹,看有没有可以投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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