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想到这儿，看着林兰萤的眼神更加怜悯。
虽然好像自己更可怜一些，但看着她一副恍惚混沌的样子，就令人忍不住心疼和怜悯起来。
顿了顿，江暮接着说：“那贼人的确有几分本事，不仅能够修炼了这邪恶异术来窃取我的灵力，还有些预知的力量，能够知道星灵所在，不断探查……”
这才是林兰萤最担心的问题。没想到她们姐妹俩竟然阴差阳错都是因为假江暮过来的。
姐姐看着还很信任他的样子。光想想就令她头疼，无论如何，都要拍醒姐姐，那个男人可绝不是什么好人啊，他可是会害死许多人的。
“好了，先不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走。”
穿过低矮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了一个圆圆方方的山洞里，山洞里还有两具尸骨凌乱散着，而上空有一丝亮光映照了进来。
“竟然还有尸骨。”江暮也很是惊讶，“看来是掉了进来，又出不去，所以死在了这里头。我也没听到洞门口的敲门声耶。”
林兰萤暗暗腹诽着，谁知道隔着一墙后竟然还有人呢，也可能是江暮没听到。
“那我们怎么出去？”
“外面那么危险，你想出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原路返回怕假江暮还在，出去吧，外头又是怪物重叠的，留在这儿只怕要增加两具森森白骨。
“不过，你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江暮干脆一把坐了下去，说道，“我之前都是靠灵力踏出去的，没有灵力是出不去的。”
“……”林兰萤感受到了深深的无望。
她干脆一把也跟着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开始聚气敛神，心海的触网大开，仔细感知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想借此看看有没有可操纵的草木。
但遗憾的是，四周全都是一片荒芜，她什么都感应不到，倒是感应到了外头的恶劣天气平息了许多。
正当此时，她听见了外头有了动静。
主要是她现在的五感敏锐了很多，所以这才能听到外头的动静。
此时的山洞外，极地内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狂沙暴，也不再那么冷冽刺骨了，这么交替的一会儿，极地内的怪物们也都还没出现，算是最平稳的片刻了。
闻人拂水和林青月出了山洞外，正在四周探查。
闻人拂水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声道：“我也在山洞里住了一段时日，竟然不知道江暮还设有这种机关，是我大意了！”
林青月沉默着，略带沙哑的声音问：“拂水，你一定要我妹妹的性命吗？”
闻人拂水凝眸看了过去，长吐了一口气，懒洋洋道：“青月，我只要星灵，我不是想要你妹妹的性命，你明白吗？”
“但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取出星灵，你想要做实验，你想要拿我妹妹的命去做实验！你敢说你一定不会伤了她吗？”林青月死死盯着他，沉声问道。
面对她的声声质问，闻人拂水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许多，大声道：“青月！我们也算朝夕相伴了许久吧？这几年，我的事情你完完全全都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还不了解我吗？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你，就别来逼我了好吗？”
林青月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回答，亦或者是知道，只是自己一直在骗自己，将眼前的这个人想的太过好了一些。她忍不住哭喊道：“她是我妹妹！我亲妹妹！”
闻人拂水却没有一丝动容：“你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青月伫立在原地，忽然冷笑了一声，讥诮道：“有着闻人氏血缘的你，和其他闻人氏也不无不同，你们都同样冷血无情，最是残酷，你和你厌恨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区别。”
这么一段话，令闻人拂水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勾了勾唇角，眼眸中满是笼罩着的薄雾，他轻笑道：“你说得对，青月，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你妹妹走了？还要留下来陪我？”
林青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难堪，有些失落。
“在我的心里，你和妹妹的位置是一样的，你们都是很重要的人。”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闻人拂水吸了一口气，懒洋洋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一副善良、大爱、仁慈的样子。你是圣母吗？啊？还妄想改变我？青月，我和你妹妹，你只能选择一个！是选择亲妹妹呢？还是选择冷血无情的我？”
说到最后，他轻轻笑了起来，眼眸里满是冷意。
林青月只觉得浑身轻颤了一下，脑海中乱糟糟的。她知道的，她知道闻人拂水不是好人，甚至是个恶人，无恶不作，童年的仇恨扭曲了他，他报了仇，也伤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可是正如闻人拂水说的，她的确妄想能够改变他，能够将他的恶意抚平，能够让他心怀善念。
可是面对她的想法，他一直都是轻蔑不屑的。
这样一个危险又恐怖的人在身旁，林青月却从来没想过离开，不是因为圣母啊！不是因为她想改变他啊！不是因为怜悯啊！
而是因为她……是喜欢他的啊。
只不过，这份喜欢，从来没得到重视罢了。
林青月感觉心好像破碎了一块又一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考虑好了吗？青月？”
走在前头的闻人拂水甚至在此时回过头来，轻笑着，带着戏谑玩弄的意味发问。
林青月沉声道：“我不会让你伤害妹妹。”
“哦，看来你打算放弃我了。”闻人拂水好像有些失望，甚至还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朝夕相对，已经让你把我当成家人了，果然还是比不过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啊。”
说着，他挑着眉头，温和的脸庞上难得挂着一丝轻佻，直勾勾看着她，眼眸中意味不明。
林青月咬了咬嘴唇，干脆不发一语。
她站在林兰萤的身边，但也绝对不会成为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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