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靠不住的孩子罢了。”源稚生摇摇头:“从组长到组员,看不到值得期待的地方。”
“这样啊。”橘政宗微笑着说:“就连昂热信任的‘S’级也入不了你的眼么?”
“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源稚生还是很平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橘政宗闻言,深深地看了源稚生一眼,转而哈哈一笑:“虽然稚生你这么说,但是对待任务的事还是不要大意,他们的到来对我们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我能分清。”源稚生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起身把风衣抓在了手中:“时间不早了,老爹你早点休息。”
“是要去见绘梨衣么。”橘政宗也起身相送:“这么晚了,那孩子也休息了吧?”
“不知道,之前说好了陪她玩一会儿,总之先去看看。”源稚生推门而出。
……
源稚生缓缓拉开了和室的门,在被炉桌的旁边,他没有看到穿着巫女的少女,只有两个穿着执行部制服的男人在剥橘子吃。
“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源稚生皱眉:“绘梨衣呢?”
“小姐刚刚……出了点状况。”乌鸦猛然回神,赶紧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向源稚生报告:“现在被送去治疗了,我们怕老大担心,所以一直在这里等您。”
“是么。”源稚生叹了口气,也来到被炉旁边坐下,同时示意乌鸦和夜叉继续吃他们的橘子:“这个月不是第一次了吧?”
“第二次了,明明去年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老大,你说小姐她……”夜叉正说着,忽然被旁边的乌鸦用手肘顶了顶,这才注意到源稚生有些阴沉的表情,赶紧闭嘴了。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源稚生就这么默默地望着和室内那几盏昏黄的烛火,他不出声,乌鸦和夜叉也不敢出声,只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
乌鸦其实很早就发现少主大人今天心情不太好了。
源稚生是从外面赶回来参加集会的,大概是因为大雨的原因,他稍稍晚到了几分钟,在得知少主到达山下后,作为家臣的他和夜叉自然是立刻赶去迎接。
在大雨中,乌鸦看到了源稚生撑着雨伞的身影。
源稚生身边没有别人,就连总是跟在身后的樱也不在,就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雨里,低头望着雨点落在积水的路面上撞得粉碎,他的背影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他知道源稚生对这种家族集会一直都很排斥,每次参加集会前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会议重要到逃不过,源稚生大概会以必须盯住本部专员为名溜走。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作为家族的少主,却不喜欢面对忠心耿耿的部将,怎么说都让人心寒。关于少主在美国留过学、喜欢的是西式生活、跟日本格格不入这样的传闻在家族中已经流传得很盛了,好在有同样留学卡塞尔学院的少壮派力撑源稚生,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有时候他跟夜叉喝酒聊天,两个人都有些担忧自己的前途。
他们都曾是组织里声名赫赫的精锐,凭借浴血搏杀的汗马功劳才得以直接效忠于少主,令他们庆幸的是少主不但身份尊贵而且是名刀般犀利的人,无论能力还是性格都令人折服,掌握执行局还不到三年,执行局已经一跃成为日本分部中最强的部门,整个机构都围绕着执行局运转,毫无疑问下一任日本分部长会是源稚生。
在家族内部,源稚生已经被确立为政宗先生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日本黑道中的皇帝。而按照旧例,他和夜叉也会随之崭露头角,拱卫在新家主的身边,成为新一代的权力集团。但源稚生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他拼杀在执行局第一线,只是出于某种责任感,虽然仅凭责任感源稚生就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没有欲望的人是掌握不了蛇岐八家的。
家族每年从日本黑道中收取超过300亿日元的供奉,自己名下的产业则有上千亿日元的收入,执掌它的应该是那种杀伐决断的男人,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仿佛鬼神,听到他的名字人们就会战栗!
可源稚生的人生理想真的只是去法国卖防晒油,开始夜叉和乌鸦都以为源稚生在说笑,直到他们发现源稚生在桌子上放着蒙塔利维海滩的照片,还会网购各种防晒油来研究它们的紫外线透过率和性价比……他们才不得不相信少主真的想在天体海滩的阳光中消磨此生……东京对他而言是个牢笼。
旧例又说一旦侍奉了少主就要终生尽忠,不能想辞职就辞职的,即便少主真的想去卖防晒油,夜叉和乌鸦也当随行,想象自己黑衣黑裤黑墨镜一脸“挡我者死”的冷硬站在少主背后,一身格子衬衫的源稚生正给腰若凝脂的比基尼女孩抹防晒油,乌鸦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很崩溃。
“出发吧。”过了许久,源稚生忽然开口道。
“哈伊!”乌鸦夜叉二人条件反射地同时起身,然后又疑惑地问:“出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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