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从截肢之后就变得魔幻起来,随便拿出一种就足以在有规模的医院里站稳脚跟。
塞迪约也见过民间高手,不管是真是假,现在算是基本摸清了卡维的底。他就是个野路子转正后有了建树的小天才,怪不得维也纳当成宝。
这么看来外交部那帮对医学一窍不通的蠢才被人牵着鼻子走也就情有可原了。
“卡维医生去过病房了么?”
“承蒙阿尔巴兰医生从火车站一路随行,我刚才已经去过了。”卡维称赞道,“主宫医院的医疗水平确实非常高,在管理上非常值得借鉴学习。”
“只是管理么?”塞迪约以为卡维还在给自己撑门面,没太在意,问道,“阿尔巴兰,之前整理的四份病历给卡维医生看过了么?”
阿尔巴兰被刚才那段对话吓得不轻,只顾着埋头拉钩,一时反应不及。
“阿尔巴兰医生!”塞迪约用组织钳轻轻敲打他的拉钩,“你还在么?”
“额,在,我在!”
“你在想什么呢?”居永在准备区做着病理切片,骂了一句后又替教授重复了一遍,“问你卡维医生有没有看过那四本病历!”
“看了.额,就看了一本97床的。”阿尔巴兰答道,“其他病人还没来得及看,我就被叫过来了。”
“好吧。”塞迪约问道,“听说卡维医生会做阑尾切除术,那97床的病人就归你了,我们正好也能看看维也纳的顶尖外科手术水平。”
卡维刚见过97床,单靠腹痛没办法判断是不是阑尾炎,何况还是位姑娘,还得先排除妇科问题。
这种情况很尴尬,否定对方的诊断需要确凿的证据。病人腹痛范围边界很模糊,少说得有十几种鉴别诊断,在没有影像学和实验室检查的帮助下,实在没办法下判断。
“97床的手术倒不急。”卡维决定换个话题,“教授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想问教授一个问题。”
“哦?”塞迪约再次停手,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显然是来了兴趣,”什么问题?”
“关于现在这台手术。”
“胃切除?”塞迪约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转念一想现在应该没人能做这类手术,便也释怀了,“问吧,想问什么?”
“我就对一件事挺好奇的。”卡维问道,“胃切除时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出血量么?”
“这”
“如果真有的话,那刚才手术中的出血位置又在哪里?”
“如果找到了位置,手术时是否可以避免?”
三个问题直接刺中要害,等同于在揭塞迪约的疮疤。周围观众能明显感受到卡维的“敌意”,但他们又难以抵挡这三个问题的诱惑,想开口去阻止,又想塞迪约尽快给出答案。
总之就是尴尬。
“卡维医生,说好只问一个,这就三个问题了!!!”
“但它们是可以串起来看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会大出血。”
卡维知道问题的难度。
如果主刀医生在术中没有仔细探查腹腔,对自己游离组织时的步骤和手法没有一定的掌握和自信的话,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塞迪约答不出很正常,他要的也不是给这位老教授难堪,而是希望他记得一件事儿。
手术失败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不是享受其他人的安慰,而是尽快寻找出问题的原因。
塞迪约似乎也听懂了这些问题的真实含义,抬起头看向观众席上的学生和同僚,轻轻放下缝合针线:“真是好问题,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都站在外交部那一边,想要让你来巴黎。”
卡维看他如此神情,叹了口气:“我相信塞迪约教授肯定能克服这个困难,完成胃切除手术。如果需要人帮忙的话,我愿意效劳。”
这边的手术剧场开始为死去的波里斯先生寻找真正的死因。
而在另一边,将卡维送来巴黎的爱德华终于见到了法皇拿破仑三世,正是这位被人称为暴发户的法国末代皇帝同意了卡维的巴黎之行。
“陛下,我回来了。”
拿三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文件,见是爱德华,连忙让他入座:“你信中说的卡维医生,也已经到巴黎了?”
“是的,已经到了。”爱德华这一路上反复模拟问话场景,寻找可能出现的问题,同时也得为自己找好答案,“他已经去了主宫医院,近期应该就会有手术展示活动了。”
拿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你觉得他的手术技巧如何?”
“非常了得。”爱德华忍不住举了好几个例子,“奥地利的路德维希元帅,腰腿疼了好些年,连骑马都费劲。在接受了他的手术后才过了不到四个月,就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朱斯蒂娜,也就是麦克马洪元帅的女儿,我们伟大法兰西的女伯爵。她的乳腺癌被许多人判了死刑,但在卡维医生的手中不仅切除了肿瘤,现在重建的汝房也和正常的没多大区别。
还有埃德姆老先生.”
“对,埃德姆,埃德姆现在怎么样了?”拿三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他的手术成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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