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领域一直都是人类试图攻坚的领域。造物主在里面留下了太多的难题,宇宙最为终极的奥秘,似乎最终指向的便是生物的细胞,人类的大脑。”
一段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听着这段话音,白雾下意识的回想起了许多父慈子孝的岁月。
那个时候阳光静好,岁月如针,一根根扎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九尾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灵猎杀,好像遇到了一个诡异的存在。
她明明没有创造任何生物,但身后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回过头去的时候,即便是气质如冰雪一般的九尾,内心的积雪也在这一刻消融。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完美了,尽管它此前从来不曾见过,但对方温和儒雅的气质,脸上如冬日暖阳般的微笑,都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甚至下意识里,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带着某种圣光的。
“真奇怪,我的执念居然不是电饭煲,是你啊……”
白雾很想笑来着,可是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又笑不出来。
没有了负面情绪之后,人生就少了很多刺激的东西,没有了恐惧愤怒悲伤,也使得白雾需要依靠记忆共情。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远,自己的父亲。
这是一件说起来讽刺好笑的事情,那个有着按照感情排名通讯录的手机里,排在第一位,力压宴玖和谷青玉的人,是白远。
明明白远口口声声说白雾是一件失败品。
而当白雾使用满月,召唤出自己内心执念的时候,竟然出现的就是白父。
明明在他死的时候,自己还感觉到了一丝解脱,想要歇斯底里的庆祝。
满月碎片白雾以前尝试过使用,它的能力是召唤出内心的执念,让其具象化。
只是此前不管怎么使用,碎片都没有反应,以至于白雾认为,执念无法真正的具象化。
至少……在现实的世界里,就算是碎片也做不到这一点。所有在发现九尾有着某种精神入侵能力的时候,他便尝试着使用碎片。
这只是一个不在计划中的随性举动,即便碎片依旧无法使用,他也自信,在这种精神领域里,很难有人可以伤害自己。
毕竟,他是一个可以无视海妖之歌的存在。
九尾的内心是有些抵触男人的。
百余年来,她被迫在这里蝇营狗苟的活着,但内心深处却越发觉得男人恶臭,肮脏,恶心。
可偏偏就是这种思想所熏陶出的气质,让无数人类也好,恶堕也罢,对其有了一种病态的征服欲。
只是面对白父,九尾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干净,以至于对方伸出手,抚摸着她脸庞的时候,她也没有闪躲。
“我们的记忆有重量吗?这个问题也许你会觉得很蠢,就好像一块硬盘里什么也没有装,另一块硬盘里则装满了各种资料。但实际上它们是一样重的。”
“可设想一下,假设未来的某个世界,存在着许多扭曲的物理规则,这一切还会是这样吗?
“就好像你现在所创造的幻境里,我是虚幻的吗?我带给你的痛苦会是一场梦幻吗?”
九尾的眼睛猛然间睁大,抚摸着自己脸庞的这个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针。
它的尾巴卷动,想要在这一刻防御着什么,只是男人不为所动。
“你知道童年所恐惧的事情,为什么叫阴影吗?因为不管未来遇到的美好多么炙热明亮,都无法将其驱逐。它是永恒的,只有阴影本身觉得腻味了,才会自己离开。”
“你只能依据情绪来判断梦魇,但你不知道,情绪有时候是会骗人的。”
动弹不了。
那根针扎入了九尾耳垂后的耳蜗中后,九尾便感觉到如坠冰窟般的寒冷与恐惧。
这与它在百余年来见到的任何客人都不一样,甚至比起最顶层那个肥胖的阁楼主人都还要吓人。
白父的表情还是那么慈眉善目的,就像是幼儿园的老师,正在温和的教导一个小朋友。
“就像那边的那个人类一样,噢,忘了介绍了,他是我的孩子,他以为没有了某些情绪,过往的一切便已经不再是症结,可症结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呢?”
“我们要善用心灵的力量,因为人类所有的奇迹都来自于其中,你本应该创造一个我的,至少在我孩子的记忆里,我是无法被打败,无法被驱逐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病死在床上,他也始终不曾忘记我。”
“可惜呀,你和我的蠢孩子一样,只相信情绪。”
每一句话之后,白父都会稍做停顿。然后将不同的针刺入九尾的头部。
随着九尾眼神变得有些空洞,身体慢慢抽搐着,白父似乎看到了九尾的过往一样。
“是一个干净的灵魂,曾几何时,因为具备一定社交行为障碍,而被他人排挤,从小就不招爸妈喜欢,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残障之人。”
“这也导致了你长大的过程里,对周围人总是带着戒备,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但你已经变成了恶堕,你的身体也早已变得污浊,死亡或许对于你来说正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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