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慧引导姐姐到了一块地里,果然,大丫只见这里的苦菜和驱马菜又大又好,赶紧用镰刀挖起来。
姐俩都挖了大半篮子,这时候,王家的那帮孩子中有几个孩子不甘心,又找到这块地里来了。
然而这时候,苦菜和驱马菜早就被常永慧和姐姐挖光了,他们看着姐俩篮子里又大又好的苦菜和驱马菜,一个个眼红得冒火星,可也没有用了。
中午,常永生放学回家,看到篮子里的野菜又大又好,一棵棵嫩绿嫩绿的,问道:“妹妹,这是你挖的还是娘挖的?”
常永慧若无其事地道:“是俺挖的。”
常永生道:“妹妹,你真厉害,一上午的时间,俺都挖不了这么多啊!”
这时候,娘已经在大铁锅里贴好了玉米饼子,那饼子焦黄焦黄的,椭圆形,一看就有食欲,饼子在大铁锅上贴了一圈,一圈饼子下面是玉米粥,腾腾地冒着香气。
上工的爸爸也回来了,常永生把矮方桌放在屋场子的地上,摆好四个小板凳,夏翠花已经把玉米饼子和玉米粥放到桌上,接着用一个大碗搅好自己制作的豆面酱,又把二丫挖的苦菜和驱马菜洗干净,放到桌子中间,一家四口围坐在方桌边开吃。
这一上午,上学的上学,干活的干活,全家人都饿了,吃着焦黄的玉米饼子,就着苦菜和驱马菜蘸酱,甭提有多香了。
四岁的常永慧,竟然吃了两个大玉米饼子,喝了一大碗玉米粥,几十棵苦菜和驱马菜。
“这生活,比当初当女帝时还有味道……上天真对得起俺啊!”
常国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野菜,今天简直是狼吞虎咽,又一次将两棵苦菜、一棵驱马菜叠在一起,蘸了大酱,一下子塞在嘴里,有滋有味地大嚼大咽,道:“今年的苦菜和驱马菜这么好吃?看来是个好年景!”
夏翠花道:“这是二丫挖的野菜,又大又好,俺看见别的孩子挖的就不行了。”
常国柱注视一下二丫,心中的话没有说出来,永生拣来的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不好问,也没有答案,于是常国柱看着夏翠花道:“翠花,自留地翻了多少土了?”
“翻了三分之一了,再有两天就翻完了。”
“翠花,辛苦你了,这两天俺就准备好所有的种子,播种时俺和你一起干,白天没有时间,咱就晚上干。”
往年,自留地的活儿都是两口子一起干,今年不行了,常国柱当了大队长,要带头出工,还要操持村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只能夏翠花多干一些了。
准备好所有的种子?
说者随意,听者有意,常永慧可是放在心里了。
所有种子都是去年留好的,玉米,小麦,本身就是种子,留出一些就行了,西瓜种子也不麻烦,吃西瓜时把瓜籽留下就行了。
而甜瓜种子、黄瓜种子、豆角种子、丝瓜种子,要麻烦一些,必须留在秧上,等到熟透了才能摘下来,这样才能得到完全成熟的种子,才能当种子用,要不然不发芽。
而白萝卜种子,绿萝卜种子,胡萝卜种子,白菜种子,就更麻烦了,要第二年春天将去年产的这些东西重新种在地里,让它们开花结出种子,红薯则是春天在暖床上育苗,如果嫌麻烦,就到集市上买,这几样太麻烦的种子,常国柱就是在大集上买来的。
常国柱将所有的种子理好,一小袋一小袋的,放在堂屋里的一个案板上,就等着夏翠花翻完土两口子一起去播种了。
每天夜里,一家四口在东屋炕上睡觉时,有两个尿盆,一大一小,大的放在炕稍,那是常国柱和夏翠花用的,小的放在炕头,那是常永生和常永慧用的。
这里农村的厕所叫“茅子”,“茅房”,不嫌臭的人家设置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嫌臭的人家设置在院外离院门不远的院墙边,常家的茅子就设置在院外,夜里小便不到院外上茅子,特别是孩子,黑灯瞎火地出院门不安全,所以夜里用尿盆,早晨再倒进茅子里。
常永慧自从进入这个家,每天早晨都是夏翠花倒尿盆,这天早晨,常永慧快快地起来,穿好衣服下炕,端起她和常永生用的尿盆,到茅子里倒了尿。
夏翠花对常国柱道:“看到了吧,过了年后,二丫长了一岁,更懂事了,知道自己去倒尿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就出事了。
常永慧再次主动端起尿盆去倒尿,刚出里屋,正在穿衣服的三人,就听到堂屋里扑嗵一声,接着就有案板被打翻、尿盆子落地的声音。
常永慧回到里屋,小脸有点难为情:“爸爸,娘,俺不小心绊倒了,一盆尿全洒了……”
夏翠花道:“洒了就洒了吧,不要紧的。”
常永慧接着道:“娘,尿都洒在种子上了……”
“啊?!”
夏翠花和常国柱两口子同时啊了一声,脸上微微变色,那些种子竟然撒上了尿,还能种吗?
这时候,常永生道:“尿洒在种子上没事的,去年种红薯时,种到最后几棵,水桶里没有水了,俺累了,懒得去打水,就把俺的尿滋上了,后来全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