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稳定国内局势——
当朝群臣虽是拥护陛下您,但许多地方官员还是坚持正统,高琛便是其中代表;
因此,陛下应立即委任钦差,下派至西部的利州、秦凤、夔州,京南等路,以姜兄所统领的西伐大军作为靠山,严密监视各路地方官,一旦发现有倒戈嫌疑,立即从兰州调兵,将之抹杀清缴;
第四步,正如先前韩国丈所言,凡家有两男丁者,选其中一人服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大梁男儿,应当有忠君爱国之觉悟;
我大梁男儿千千万,待讨贼檄文及戏班子宣传到位,我相信肯定会有许多有志之士自愿参军入伍;
再以帝王之名特赦天下,凡参军卫国的罪犯,可免除一切徒刑,这又将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待兵力充足后,应立即调往京畿各处,死守东、南、北三京;
如今马巍所控制的区域,无碍乎永兴军一路,断他们的盐铁与生计,不出三五月军民必定怨声载道,到那时咱们再联合姜兄对其左右夹击,定能轻而易举收复长安!”
听完宋澈的一番分析,廖恒长叹一口气:“今晚,朕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宋澈笑道:“哎,先莫要松懈得太早。世事无常,计划不一定赶得上变化。陛下还是将这口气先憋回去,待来日得胜后再叹也不迟。”
“在理,在理……不过两年未与宋兄相见,当豪饮三大碗才行!”
“既是陛下相邀,宋某不敢推辞,那就尝尝这宫廷御酒吧!”
……
午膳过后,便依计行事。
贺秋竟然还想留在中书省。
“眼下政务紧急,我正忙着呢……”
“再忙也得常回家看看,帮爹妈刷刷筷子洗洗碗……”
宋澈连拖带拽,将贺秋拉出皇宫。
宫门外,一名身穿绿色官服,束发及冠的玉面郎君,看似已等候多时。
“宋大哥!”
她兴奋奔赴上前。
宋澈上下打量了一眼玉面郎君,恍然大悟:“你是……刘心楠?哦哟,真是没认出来啊,昔日落魄的穷书生,如今也已官服加身,想必是高中状元了吧?”
她便是先前那个女扮男装,励志要考状元郎的小秀才。
刘心楠眼神有些落寞,嘟囔着:“我也是听翰林院的张大人提及,说宋先生登堂入室,才来门口等你的……我来门口等你,其实是来道歉的,”
她越说越自责,又有些许委屈,冲宋澈鞠了一躬:“对不起宋大哥,我没能考中状元,不仅让你失望了,还让你在素云斋损失了一千两!”
“哈?”
宋澈挠了挠头,一千两么……他着实是忘了,“啊,这不碍事不碍事,你能够入仕想必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了,很棒!”
贺秋背负着手,以一副老学究姿态,缓声说道:“她的文章写得不比状元郎差,但太过于理想虚浮,不能够现实,还有就是……她长得太俊俏了,所以得了个探花郎。”
刘心楠小声嘟嚷着:“长得俊俏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女儿家……”
宋澈笑着问:“如今官居何职,位列几品啊?”
“翰林院修撰,官居从七品!”
她微微昂起下巴,甚至还有些许骄傲。
“才从七品?你一个金榜题名的探花郎,品级却连个县令都不如?”宋澈直摇头,“低了,低了……贺大人,我觉得以刘兄的才能,官位还能再高点儿。”
贺秋说:“不低了,不低了,翰林院修撰是每位进士的起点,状元,榜眼,探花都任其职,那些同等进士出身者,有的连入仕的机会都没有呢。”
宋澈笑着问:“那为何贺大人一入仕便能当上苏州知府?”
贺秋板着脸:“因为我爹是洛阳府尹贺玄章,总行了吧?”
“宋大哥,贺大人说得没错,翰林院编修只不过是实习,待就职满两年后,会根据能力委以他任,我不想依靠关系走后门儿,我想依靠自己的实力往上爬。”
她信誓旦旦,兴致勃勃。但事实上时,在朝中没有靠山,她一个女扮男装的玉面郎君,除非给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大官“走后门儿”,否则很难往上爬。
“嗯……这样吧,我与陛下商量着,要写一篇‘讨贼檄文’,恰好刘兄有妙笔生花之才,那么这篇文章便交给你来写如何?”宋澈问道。
刘心楠“啊”了一声,“讨贼檄文乃是国策啊,我……我恐怕不能胜任……再说了,论文笔德才,贺大人不知高出我多少,文章该由他来写才行。”
“我?”贺秋摇了摇头,甩袖大步离去,“我连老婆儿子都得抽空探望,哪儿有空思考文字?”
“这……”刘心楠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宋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吧,干好了这一票,保准儿是个知府。”说罢,追着贺秋一并离去。
……
在金陵休整了一日。
次日天不亮,宋澈便包了艘水轮船,并对掌舵的艄公与水手说,若能子夜前抵达杭州,便赏银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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