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放心去查,不管是袁春怡也好,还是上边那位也罢,查实之后不用和我商量,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是真后悔,当初不该听了老头子的撺掇,把自己的法力全都转移给了……不然我非亲手把那混蛋给碎尸万段不可!”
张俊轩嘶哑着嗓子吼骂了起来,我微微一愣,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袁春怡在四五年前突然学会了一身高深的风水道行,原来是张俊轩把他自己的法力全都转移到了袁春怡的身上。
我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要是张俊轩带着一身和夏风一模一样的土行法力来跟我近距离接触,我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我还怎么可能和他成了好兄弟,无意之中救了他的命。
但张俊轩把自己的法力全都转移给了袁春怡,也不是说就对她完全信任,毫不设防。
他这么做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一来是让袁春怡获得法力保他平安,这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给他日后夺舍天邪命格铺路。
简单点儿说吧,就像是一套房子签了过户协议以后,原房主要给买家腾地方。
人的身体就是那套房子,张俊轩原有的土行法力就像是原房主。
要是他顺利的夺舍了天邪命格,巨大的法力会在一瞬间涌入他的丹田,就会和原有的法力道行互相冲突,非要争出个高下雌雄不可。
他的身子不是铁打的,哪里会禁的起这种龙争虎斗。
两股法力一旦在他的丹田里闹腾起来,那激烈程度简直不啻于孙悟空大战二郎神。
轻则让他经脉紊乱,吐血瘫痪;重则一命呜呼,连魂魄都得被撕碎了。
当时张俊轩天真的认为天邪命格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再加上身边还有夏风和郑玄两大高手守护,安全无忧。
所以他就断然取舍,把自己的法力全都转移给了袁春怡。
“……嗯?”
我突然愣了一下,想到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
在蛟头山上,任诗雨临“死”之前把她全身的火行法力全都转移给了我。
但我身体里的两股法力不仅没有互相“打架”,反而借助着老君鼎的水火交融,让我同时拥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力道行。
直到今天为止,我的身体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不适的感觉,就好像……
那道火行法力本来就是属于我自己的,它进入了我的丹田,就像是回家一样的自然。
可是……
在我的记忆里,自打我跟师父学风水术以来,所用的都是水行一派的法力,从来就没学过其他派别的法术啊。
这真是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难道说老君鼎可以融合任何属性的法力,为我所用?
我奇怪的琢磨了半天,张俊轩擦了擦眼镜重新戴好,终于从暴怒之中平静了下来。
“兄弟,天也不早了,走,一块儿进去瞧一眼老头儿去。”
我回过了神,答应一声把帆布包丢在后座上,一眼看见了那两盒营养品,尴尬的挠了挠头。
“唉,你说我过来瞧王叔连点儿东西都没买,这脑子啊,真是太乱了。大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趟便利店随便提溜点儿什么,空着手上门可太没规矩了。”
“嗨,都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嘛呢。”
张俊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却没有太多要阻止我的意思。
“还是买点儿吧,别让人家挑理儿。你在车上等我就行,很快就好。”
我下了车跑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故意在里边左绕右绕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拿了一箱牛奶,两瓶酒一条烟,但想了想,又把烟和酒放回了货架上,换了一盒茶叶。
结完账我看了一下时间,过去了五六分钟了,估摸着张俊轩想要做的事儿……
已经做完了吧。
我提着东西回到车面前,张俊轩脸色释然的下了车,提着营养品,我们俩又上了楼。
王旭打开门,我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截住了他的话头。
“王叔,好久不见了,您看我回了中州以后一直瞎忙,也没得空过来一趟。这不刚在楼下遇着我大哥,就跟着他一块儿上来看看您。您还好吧?”
王旭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紧接着就表情木然的点了点头,把我和张俊轩让进了门。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随口和王旭寒暄了几句。
他一直都是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半天也没说几个字,只是闷着头不停的抽烟。
张俊轩清了清嗓子,我见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就识趣的站起身来。
“王叔,大哥,我还有点事儿要去忙。您俩就多聊一会儿,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王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张俊轩替王旭把我送出了门,对我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笑容。
我把车子开出了小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回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放在后座上的帆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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