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我还是郭永喆,虽然刚才都对韩东咬牙切齿,但真到了事儿上,我们俩谁都没法硬下心肠。
我们招呼韩东一起过来吃饭,他也没了文质彬彬的气质,眉开眼笑的盛了一碗鱼鱼,蹲在床边呼啦呼啦的大吃了起来。
这家伙吃饭的习惯很怪,他对那一桌子好菜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低着头猛扒那一碗鱼鱼,郭永喆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喂,你怎么不吃菜?是不是下毒了?!”
“切,小人之心。”
韩东不屑的白了郭永喆一眼,挨个菜吃了一口,又拿过郭永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放心了吧?”
郭永喆讪讪的又倒了一杯酒,好奇之心丝毫不减。
“那你怎么不吃其他菜?”
“不喜欢吃呗,只要有这鱼鱼啊,比吃什么大鱼大肉都香。”
我一声就笑了起来,“你倒是不纠结啊,爱吃的就猛吃,不爱吃的多贵的东西都不看一眼。”
“嗯,这就和看小说是一个道理嘛。”
韩东抹了抹嘴巴,又舀了满满一碗鱼鱼。
“喜欢看的小说我可以一口气追到天亮,不喜欢的就直接弃了呗。也不是说人家写的不好,咱看不懂就是看不懂,难道还非得胡说八道几句让行家笑话?闹的谁都不痛快,这不是犯贱嘛。”
我和郭永喆都让他给逗乐了,其实说句实话,要不是现在我和太极门算是敌对的两方,我还真是挺喜欢这家伙的性格的。
这顿饭吃的还算挺愉快的,那些美食确实是很对我的胃口。
郭永喆对那瓶好酒赞不绝口,一个劲儿的让我尝尝。
我谨记着喝酒误事的惨痛教训,只是端起杯子闻了闻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一口也没敢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切身感受到了在身边放了一颗大炸弹到底是种什么体验。
我一秒钟都没敢合眼,不光是担心鄢无鱼会来偷袭,我也怕韩东会趁着我们睡着了对郭永喆下手。
旁边床上的郭永喆也一夜都没打鼾,我能确定,这家伙也在警惕着会发生什么意外,根本就没敢睡着。
听着墙角里韩东美到冒泡的鼾声,我恨的真想把他给揪起来斗地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郭永喆也爬起床苦着脸看着我。
“陶子,咱出去溜达溜达吧,我怎么觉着咱俩才是人质,这丫的睡的忒香了,听着就怪气人的。”
我没好气的把韩东推醒,他哼唧了几声,转过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
“干甚?”
“干腰子!记住了,别出阵法,不然出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
“嗯,知道了……呼!”
韩东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我恨恨的骂了几句,背起包吹响了小竹哨。
纸扎小人让出了一条路,等我和郭永喆出了门,我重新指挥阵法合拢,又把房间结结实实的围了起来。
郭永喆再也不敢把行李放在屋里了,他有气无力的背着沉重的装备跟在我身后,鞋底摩擦着青石板地面,发出了一阵让我心烦意乱的噪音。
“郭子,你找个地儿去补一觉算了,我自己去探探情况还能快一点儿。”
我困的也打不起精神来,郭永喆咧嘴苦笑了一声。
“哥们儿跟你打个赌,这方圆二十里地之内肯定都是太极门的势力范围,甭管咱去哪家旅馆,只要是我一离开你的视线,立马就得落到他们手里。”
我叹了口气,郭永喆说的没错,现在我只能寸步不离的把他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敢离眼了。
我们租了个蹦蹦车,给了司机一百块钱,跟他说我们要好好领略一下晋中的山水,今天这车我们就包了。
司机乐的连连点头,加足了油门很快就赶到了我昨天驻足的那个观察地点。
坐过蹦蹦车的人都知道,那玩意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乘坐舒适度,颠簸的要死。
等车子停下的时候,我和郭永喆的胃都快给翻过来了,尾椎骨疼的几乎要从中裂开。
我们俩争先恐后的跳下车蹲在路边干呕了半天,差点儿没把昨晚吃的那一肚子美食全给倒出来。
这一下倒是不瞌睡了,我掏出罗盘重新打准了方向,抬起手指掐算了一下,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座山的风水果然有古怪,掐算的结果和昨天大不相同。
“寅入艮山浑不见,酉隐兑泽杳无踪……怪了,这才过了半天工夫,方位就偏差了足有两个时辰,就算是隐藏在了闰角里……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偏差才对啊。”
我低着头冥思苦想,过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刚想去宝瓶山的另外一侧再探查一下,这才发现郭永喆和那个司机已经靠在车上睡着了。
我轻轻拍醒了司机,让他尽量把车子开的稳当一点儿。
可这里的山路却到处都是崎岖不平的沟壑,车子刚一发动,郭永喆猛然惊醒,差一点儿就一翻身摔下车去。
就这么溜溜儿的跑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我们绕着宝瓶山整整转了一圈,我总算是摸到了一点儿师父设下的风水局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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