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瞧见了。”
郭永喆的声音立马就小了很多,他顿了一下,应该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注意到他在打电话吧。
“昨儿个我趁着陈泉羽窝在办公室里算数据的时候,悄悄的上了趟底部建筑的最上边一层布置了个现场,怎么说呢……嗨,我发一照片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郭永喆说完就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我点开看了一眼。
现场乱七八糟的散落着不少一次性饭盒,地上满是烟头,一看就像是有个工程队刚在这里忙活过什么事情似的。
墙角处有一堆用防雨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我问郭永喆那是什么,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是搭脚手架用的钢管,本来是陈泉羽提前准备在这里,打算顶楼开工的时候用到的。哥们儿故意把这堆钢管弄的乱七八糟的,还在上边抹了些新鲜的泥土。张俊轩那孙子就是看到这堆东西,这才火冒三丈,立马让陈泉羽把相关的进度数据交接给我,现在已经把他给带走了。”
我一声就笑了起来,但同时还是担心郭永喆会在张俊轩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他就没问你,顶楼的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工的,现在已经悄悄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肯定问了啊。”
“那你是怎么说的?”
“嘿嘿,还用的着说什么啊?陈泉羽当然是拍大腿叫屈,就差没躺地上喊冤了。张俊轩自然是不信,就来问我。哥们儿呢就一句话也不说,时不时的悄悄瞅一眼陈泉羽,咽两口唾沫。嘿嘿,用那句文化词怎么说来着,这叫……爷不吭气,比出声还特么牛逼。”
我和郭永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又叮嘱了郭永喆几句。
“这事儿干的漂亮,不过郭子,你得多加个小心,这个总负责人可没你想的那么滋润。你天天都在张俊轩的眼皮子底下,可千万别让他逮着你什么小辫子。”
“哎,放心吧,哥们儿心里有数。张俊轩那孙子……确实是不太好对付。”
郭永喆的语气也凝重了下来,“陶子,我老是觉着张俊轩还是没彻底信任咱哥儿俩,他今儿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所有数据的复印件,我估摸着他是去找懂行的人分析现在工程进度到底是进行到哪一步上了。陶子,张俊轩算个半拉外行,哥们儿演演戏还能蒙他一时半会儿的。可这份数据要是到了行家的手上……不出三天,一准儿就得露馅,你还得想个辙看怎么才能糊弄过去。”
“嗯……好,我知道了。那就先这么着吧,你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小心着点儿,要是遇着急事儿一时联系不上我,一定要记着,马上给那爷打电话,明白了吗?”
“哎,知道了。对了,那这工程怎么弄?哥们儿是故意拖延着还是怎么说?”
我思索了一下,“按照正常进度进行就是了,你记着,抓紧这一两天时间在那堆脚手架旁边砌出一个小型祭坛,模样越奇怪越好,里边你随便放些什么东西,最好是能和陈泉羽扯上关系的,然后把祭坛封住,用东西遮掩起来,别让任何人发现。”
郭永喆笑了笑,“得嘞,懂了。”
挂掉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现在张俊轩应该是已经宣布了撤掉黄华裕和陈泉羽所有职务的命令,而我呢,又把黄华裕骗到北郊活生生耽误了一上午,又忽悠着他关掉了手机。
为了让自己的罪责减轻一点儿,黄华裕自然是不敢把和我见面的实情告诉张俊轩。
而这一上午他的行踪不明又会成为张俊轩疑心大起的正当理由,现在他就算是想要给自己洗白,也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青字号的大权眼看就要落在我手上了,我满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在附近找了个卤煮馆子美美的吃了顿饭,还加了一份肠头来犒赏自己。
“阴险小人,黑心烂肺,哼。老子现在算是知道当年陶老鬼为什么要把你的记忆和法力都剥离出来了,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恶灵谴责我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我翻了翻白眼,不屑的回击了他一句。
“你倒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了,那你怎么不把师父按在地上摩擦,反而让他给关在宝瓶山的鬼坟里整整十六年?再说了,你要不是看中我肚子里的这点儿花花肠子,还用的着死乞白咧的缠着我,非要跟我融合呢?切,典型的智商不够还冒酸水。”
恶灵沉默了半天,似乎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儿。
我也没搭理他,吃饱喝足,满意的打着饱嗝回了酒店,继续修习风水十七雄那些各种奇奇怪怪的功法。
青竹台那边已经被我搅和的乱成了一锅粥,短时间内不会再牵扯我的精力了。
唐果儿住在梁多多的房间里,我时不时的过去看她一眼。
她好像挺开心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梁多多的房间成了风水十七雄新的聚集地,每次我敲开门,都能看到一大堆人围着唐果儿有说有笑的,凡是不参与值守的人都会跑来聊闲天儿,我根本就挤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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