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想不明白,当时蒋亮和花姐两个人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竟然在这个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上加载了这么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义。
我打了个哆嗦,花姐笑了笑。
“其实呢,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意义,现在也不好妄下结论。不同时代,还有就是不同的领域,这哪只手压哪只手的含义也不太一样。有一些时代,俩人见面时抱拳问好,是左压右;俩人分别的时候呢,就换成右压左。在习武那个行当里,要是来踢馆的人左手压右手抱拳,意思就是友好切磋,点到为止;可要是反过来了,那意思就是挑衅寻仇,不死不休。”
我斜看着那件柴窑,眉头微微一皱。
“那这孩子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嘿,问的好,我哪儿知道去。”
花姐翻了翻眼皮儿,“那就只有烧制这件柴窑的人自己个儿才明白了。哎对了,多余,你说这物件儿是我和蒋秃子一起烧出来的,这……怎么可能?甭说是我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就单说这烧制需要的成本和时间,没有个上百亿再加上二三十年工夫也绝对成不了啊。”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是半懂不懂的,生命确实是存在着闰角,我在之前的故事里解释过,根据寿命的长短不同,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出现几年莫名其妙“消失”掉的时间。
但我就死活想不明白,要是蒋亮和花姐是在闰角之中的时间里做出的这件柴窑,那……
这时间也太久了啊!
一个人过完这一辈子,顶破天也就只会出现个五六年的闰角时间,而且这个前提还是要活的足够长才行。
二三十年?
这个数据可是完全超越了我敢想象的范畴,我只能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判断。
可能蒋亮和花姐也属于那种不生不灭的特殊物质?
他俩的真实寿命已经达到了上千年,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隐藏在闰角之中的时间?
但这种推测也实在是太过于荒诞了,我摇着头苦笑了一声,没回答花姐的话。
要是现在李莹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那逆徒是个超级学霸,说不定她能给我掰扯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你怎么就断定这里是开启机关的钥匙?”
我转移了话题,胡磊收了手电筒,拿腔拿调的摇晃了一下大脑袋。
“这猪首烧制的严丝合缝,上边绝对不可能有开启机关的按钮什么的,那就只能是在童身的部位了呗。整个儿童身也就这两只手的位置不对劲儿,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谁闲着没事儿能把这么完美的一件作品故意放反了两只手?这寓意也太丧气了,就算是故意做残,也绝对没人能这么干。”
“嗯,有道理。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打开这个猪首吗?”
“这个……嘿嘿,我又不懂什么法术,这问题就留着您自己个儿琢磨吧。”
“我琢磨个屁,要用法力才能打开机关这话是你说的,要是你不懂,怎么知道用法力就能开启机关了?”
“嘿,您这话可就不讲理了啊师父!”
胡磊一脸委屈的嚷了起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这孩子的两只手给反过来,可这玩意儿又不是橡皮泥捏的,不用法力怎么可能做的到?这么简单的理儿您都想不清楚,真是白瞎了我这么聪明伶俐的一好徒弟了,真是的。”
“反……反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胡磊,真想要一拳揍掉他那几颗大黄牙。
“你是发高烧热糊涂了是怎么着?这世界上哪儿有这种不像话的法术!哎,合着你鼓捣了半天,就给我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意?!”
“哎?您不会这种法术那就怨您自己个儿没本事,您拿我撒什么气啊!花姐,您给评评理,我师父他……”
“行了行了。”
花姐一瞪眼,示意我和胡磊都闭嘴,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把烧制好了的陶瓷改变形状,我确实是也没听说过这方面类似的工艺,要不行就……你打电话问问蒋秃子吧,他本事比我大,又成天在外边瞎蹿,见多识广的,兴许能想出辙。”
我苦笑着摸出了电话,按下免提拨出了蒋亮的号码。
果然就跟我预料的一样,手机里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哎,这蒋秃子,到底是干吗去了?这得有……少说十来天都没在琉璃厂里见过他了,死了吗?”
花姐自语着嘀咕了一句,我低着头没说话,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能用什么样的法术才可以把这孩童的两只手给反过来。
这简直就是件不可能做的到的事情,我呆坐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花姐。
“嫂子,天不早了,我就先回了。这东西呢……我还是先带走吧,等我想出了办法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了,这件柴窑就送给你。”
“嗯,还……还要拿走啊?”
花姐恋恋不舍的眼光一直都没离开过那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那副模样儿活像是个玩的正高兴的孩子,突然被家长收走了玩具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