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假模假式就想要给众人下跪拜谢,突然间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家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潘浩架起来,送进了卧室。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人一直都在出声指挥着人群,看起来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叹了口气。
“世侄啊,潘老弟这一走,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这心里……唉,天妒英才啊。行了,这人死不能复生,世侄你好好保重身子,我们就先……”
“哎六爷六爷,您请留步,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其他诸位,真是对不住了,小侄伤心过度,这酒席就没法陪你们去吃了。那谁,岚岚啊,替我招呼一下各位,东兴楼敞开了造,谁都甭跟我客气,务必吃好喝好,改天小侄挨个上门叩谢。请,请。”
潘浩赶紧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孙岚抽泣着把众人让出屋子。
潘浩把男人按在一把椅子里,紧盯着他的眼睛。
“六爷,小侄问您句话,我老爸活着的时候……对您怎么样?”
那位被称作是“六爷”的男人,是潘成生前最好的朋友之一,他鼓着眼珠子瞪了潘浩一眼。
“废话,我金老六跟潘老弟是什么关系,还用的着你小子开口问?甭说别的,就单讲十五年前潘老弟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阎王老子那儿给抢回来这档子事儿,就是对我全家有救命之恩!这么跟你说吧,你小子可着这四九城尽管扫听去,潘老弟要是还有一个关系比我铁的兄弟,我金老六这名字啊,倒过来写!”
“得嘞六爷,有您这句话,小侄这心里可就托了底儿了!”
潘浩一拍巴掌,殷勤的给六爷点了根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
“哎……哎哎!世侄你这是……”
六爷被吓了一跳,慌忙就想要起身,却被潘浩一把抱住了大腿。
“六爷,我爸他死的冤哪!眼下他这一走,撇下我们这一家子老弱病残,人见人欺的,也没个可心的人给我潘家做主。眼看着摸金一派在中州就要混不下去了,我……我干脆收拾收拾家当,过几天带着老妈和老婆孩子回乡下种地去算了。六爷,我舍不得您啊……”
潘浩一边说着,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六爷赶紧连连摆手。
“你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潘老弟在中州经营多年,人脉深广,怎么可能落得个让你们回老家种地的份上?就算是你有这种打算,我也不能同意!不是,世侄,你刚才说什么?潘老弟他……死的冤?”
“冤!比他妈窦娥还冤呢!六爷,我就问您一句话,您……管是不管?”
“我他妈当然要管!谁敢害潘老弟,那就是在我金老六的脑袋上动土!世侄,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六爷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身来,一下子把黏糊在他腿上的潘浩给撅了个大跟头。
潘浩从地上爬起身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诉着心中的冤屈。
按照叶妈给他出的主意,潘浩隐瞒了他老爸真正的死因。
因为就算六爷和潘成的关系再铁,他也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去找关外保家仙和袁家的麻烦。
但如果是在中州范围之内搞一点儿小动作,这对六爷来说,简直就易如反掌。
从他这个“金”姓上就可以判断出来,六爷的来头不小。
他是满清正黄旗的后裔,脑门儿上带通天纹的那种。
六爷具体是做什么生意的,就连潘浩也不知道。
平日里他就吊儿郎当的满中州城逛游,打拳遛鸟下馆子听戏喝茶,人头面极广,跟谁都能聊上个小半天儿。
十几年前,六爷在八王坟附近撞了邪。
他也没杀人放火,也没大吵大闹,而是一手端着个紫砂茶壶,一手提溜着鸟笼子直奔进了一座写字楼。
他闯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大喇喇的往老板椅上一坐,挥手让人把近四百年来的账目都拿来给他过目。
写字楼里的职员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这才报了警,把这个“神经病”给送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六爷怒目圆睁,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一会儿嫌媳妇儿做的菜不是宫廷制式,掀翻了饭桌,一会儿又喝问儿子,为什么还没把今天的廷报给他呈上来。
正当家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潘成前来探望六爷,顿时就脸色大变。
他赶忙吩咐六爷的家人关上门,拉紧了窗帘,用看阴之术瞧出了一些端倪。
原来六爷是被……
努尔哈赤的十二皇子,英亲王阿济格的阴魂附了体。
当年阿济格密谋篡夺摄政王之位,事败被赐死的故事,很多电视剧中都有演绎,就不在此详细描述了。
就单说这阿济格一口怨气不散,拒绝转世轮回,硬生生的等了将近四百年,可算是等来了一位能帮他完成生前宏愿的合适人选。
六爷是正黄旗后裔,正经八百的爱新觉罗子孙,而且他为人侠义,广结好友。
如果能借助六爷的躯体重振山河,那自然是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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