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啊,殷泽真的是好人啊!”
“对啊,宁愿去偷东西,也要接济我们这些贫苦的邻居,我老李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大善人!”
殷泽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说的邻居们都感动坏了,甚至就连钱张氏的眼睛都湿润了几分。
她感觉,自己之前是误会殷泽了。
但,好在这院子里,也不全都是这种听不懂好赖话的邻居。
易海贵以及几个精明的见到殷泽,竟然真的赶着马车就要离开后,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浑身骨头都要被冻碎了。
“拦住他,快快拦住他!”易海贵猛的打了个激灵,情绪崩溃的吼道。
殷泽那特么哪是要养咱们一院子的人啊,他那是嫌弃咱们活着,给咱找刀子呢!
好家伙,偷伙房的食材卖了换钱给我们使。
完事等被抓到了后,就跟人说这是因为受了我易海贵的指示。
老子就算是长着九颗脑袋,也不够你这么造的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拦他啊,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咱们全都要被杀头!”见邻居们还愣着,易海贵怒急大吼。
有几个回过味来的立刻朝着殷泽跑去。
易海贵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庆幸此时殷泽刚刚驾着马车走出院子,然后马在小巷里又跑不开,只要快跑几步,总是能把人拦住的。
但有些邻居们就不愿意了,就比如钱张氏。
“易管院,你叫人拦着殷泽干嘛,你害什么怕啊,每个月十两银子呢!”钱张氏不爽的嘟囔道。
“就是啊。”又一个大妈抱怨道:“老易你赶紧让他们回来,有什么好怕的,殷泽愿意偷东西接济我们那是好事儿,再说了,就算他被抓了,也跟咱们没关系啊,怎么会掉脑袋呢。”
“嗯,钱张氏跟刘大妈说的没错,易管院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两个大妈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易海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一群没见识的东西,还掉脑袋跟咱们没关系?
按照大周律,使用贼赃者,一律按盗匪同罪!
甲胄工坊可是直属大周朝廷的工坊,殷泽要是偷了,那就是偷盗朝廷资产。
哪怕是照着轻了判,也要枭首示众!
到时候只要殷泽一说,他偷盗是为了接济院里的邻居。
那这一院子的人立刻就会被当做盗匪同党论处!
易海贵压着不耐烦,尽量用这群人能听得懂的言语解释了一番。
说完,以钱张氏为首的老虔婆团伙立刻吓软了腿。
好歹毒的小子!
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加起来也就是算计他几两银子而已,可他倒好,直接算计我们的脑袋。
这人也太恶毒了吧!
这时出去追殷泽的那些人也回来了,殷泽佯装出一脸的不解,驾着马车跟在后面,刚一进院子就皱着眉哼道:“怎么易管院,干嘛叫人拦着我不让我去啊,你不让我去,我还怎么偷东西阶级咱们这一院子的邻居!”
“你个歹毒的小畜生,你竟然敢……”
“钱张氏,你给我闭嘴!钱小二,还不把你娘领回家!”
易海贵还没说话,钱张氏见到殷泽后,一双小眼睛里立刻燃烧起了怨毒的怒火,张牙舞爪的就想过来跟殷泽拼命。
她这辈子虽然没享过什么福,但也是还没活够的,殷泽既然想要算计她这条老命,那她就跟殷泽没完!
易海贵当时就吓坏了,殷泽之前玩的这手,手段高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虽然心里很不爽,但在想出能够彻底制服殷泽的办法来之前,是不敢再招惹殷泽了,如今一看钱张氏又想找事儿哪里还允许。
“好了好了,殷泽啊,不是我说你,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的你怎么还认真的,你能有接济大家的这一刻善心就很好了,我们就很满意了,大家说对不对。”训斥完钱张氏,易海贵摆出一副笑脸来赶紧安抚殷泽。
这时,明白了殷泽之前用心险恶的邻居们,心里也是十分害怕殷泽,赶忙顺着易海贵的话接茬。
一群人乌泱泱说了半天,殷泽义愤填膺的一挥手。
“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易管院啊,你都已经把我这一颗善心给调动起来了,这怎么还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今天我就把话放着,我殷泽,最是见不得邻居们受苦,我必须要帮助他们!易管院,你好好想想,考虑清楚了再说话,你不让我接济他们,那这些穷苦的邻居们怎么办?
这眼瞅着天儿就凉了,大家伙没柴烧冻死了怎么办?大家吃不饱饭怎么办?
你不让我帮忙,你身为管院你不得……咳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易海贵一张老脸好像变成了苦瓜,他是聪明人,知道殷泽这是在故意拿着冠冕堂皇的话来警示自己。
易海贵咬了咬牙,有心跟跟殷泽硬钢到底。
你不是愿意偷吗,那你就去呗。
反正到时候要死也是你先死!
但话到嘴边,易海贵又硬气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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