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路之人这一次选择的地形非常精妙,这段官道是吴州府到赣州府官道中,最狭窄的区域。官道两侧是深达十米的壕沟,这个壕沟不是修路的时候挖的,是天然形成的地陷,像极了被人用刀剑劈出来似的。
其他官道可以容得下十六辆马车并排通过,这里却少了一半,勉强能允许八辆马车并排通过。
可不要小瞧少了这一半的路,徽州府守备军刚才使用的人海战术清理路障,在这里行不通了。这里的路面宽度,如果是成年人并排站立,也就只能站三十多个人,就算两侧都能站人,满打满算也就只能站五十个人(别问为什么不是六十个人),这样一来,有些粗重的树干,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搬动的了。
副将眉头微蹙,思考了片刻后向身后喊道。
“来三百人清理路障,第一队随我来,我们从官道左侧的山林中穿过去,追击贼寇!”
副将带着一百多人,从官道旁的斜坡处小心翼翼的走下,互相搀扶着,用了两刻钟才全部到达官道旁的树林中。
副将看着有些狼狈的士兵,嘴角抽了抽;战马是下不来的,接下来的路他们只能徒步前进。
“走!”副将挥手,身旁的士兵赶紧列队,向前赶去。
一行人走了不到五分钟,眼见要离开被堵路段了,就看到丛林深处齐刷刷的飞出一排弩箭,照着领头的士兵射去。
“啊~”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声,头排的士兵身上冒出一蓬蓬的血雾,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一直到第五排,那弩箭才失去了动力,插在了第五排士兵的胸前,插进去半寸左右。
“敌袭!小心防御!”
副将回过神来,高声怒喝命令士兵列阵。
那突如其来的一幕,将这个副将的魂儿都给吓飞了。四排士兵,三十六人,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就被人射杀;他们连对方是谁,用的是什么兵器都没看清楚,搞明白。
一刻钟后,副将见没有第二轮箭雨射出,紧绷的心稍微舒缓了一些。就在他挥手,准备命人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支弩箭从丛林深处飞出,直接朝着他的眉心位置射来。
生死瞬间,副将的潜能被激发,他身子后仰,双手托地,整个人如同一座拱桥弯在地面上。
铁板桥,武者生死决战之时,在最后关头会使用的闪避之法。因为这一招一旦使出,几乎就等同于认输,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没有人能在使用铁板桥之后,快速的将身子回正,重新调整战斗状态。战场交锋,生死只在一瞬间,片刻的失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这一次副将是为了躲避那突如其来的箭矢,并没有人上前追加那致命一击,所以这招使得也算是极为精妙。
然而,他是躲过了,他身后跟随的士兵们就遭了殃了。这一次,箭矢的威力明显比上一次的更大,一连射杀六名士兵后,卡在了第七名士兵的胸骨中。
副将回过神来,就感觉裤裆里有点潮,贴身的汗衣贴着在身上,黏糊糊的,显然是被冷汗给浸湿了。
副将高喝一声:“撤!”
可能是刚才被吓到了,副将的声音都有些岔劈了,发出了近似于太监的声音。
副将等人带上伤员,警惕的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丛林里深处,肌肉紧绷着,做好随时出手抵挡的准备。
副将等人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回到了他们刚才下来的位置,在官道上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将所有人都拉回到了官道之上。
回到官道上的副将,大口喘着粗气。在强烈的死亡威压之下,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虽然他一场战斗没打,一根树没搬,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脱力了。
赣州守备军此时看那官道两侧的树林,像是在看鬼门关似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再也没有人提绕路走的事儿了,认认真真的清理这官道上的树木和杂物,同时警惕的注视着官道两侧的树林。
另一边,陈琦策马回到了刚才歇息的小树林。就在赣州守备军第一次遇到路障的位置,就有一处矮坡可以走下官道;一旦过了那处矮坡,其他的位置官道距离地面的位置高度都超过五米,根本不适合大军退下官道。
陈琦就是算准了那些人不会在遇到路障的第一时间就会离开官道,去辅路丛林前进。
当然,就算是他们选择了离开官道,陈琦照样有办法让他们重回官道;按照陈琦给他们制定的路线继续前进。
陈琦飞身下马,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
阿胡儿将金不换丢在陈琦面前的地上,接过雪隐驹的缰绳,带到一旁的小溪边饮水去了。
金不换被摔在地上,吃痛转醒,强忍着胸口的憋闷,紧紧的咬着后槽牙。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挟持朝廷命官,是想造反不成?你要清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是皇帝都救不了你。”
陈琦也懒得跟金不换废话,将手中的折扇丢到金不换的胸口,然后就听到金不换胸骨和肋骨折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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