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笙三人被陈琦和蓉丫头狠狠的塞了一嘴狗粮,看着满桌的饭菜和美酒,顿时觉得不香了,反而有一股酸臭味萦绕在他们身边。
五个人边吃边喝边聊,一直到酉时三刻才将这顿晚饭吃完。蓉丫头命人将酒席撤下,烧了新茶送来。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铠甲的中年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末将贺炳睿,参见三殿下。”
陈琦微笑着走向贺炳睿,伸手将他搀起。
“免了。贺将军今天有差事?”
贺炳睿点头:“回三殿下,今天轮到末将带人在丰都驿南门监督收税。这不丰都驿城门酉时关闭,我卸任之后,便来兰园了。”
陈琦招手,唤来几个小厮。
“带贺将军去屋里将甲胄卸掉,再找一身我的衣服给他换上。”
贺炳睿听到陈琦的话,感激的冲陈琦抱拳。
“谢殿下。”
陈琦摆手,示意贺炳睿无需行礼。
等到贺炳睿跟随小厮走进房间,陈琦这才将蓉丫头招呼到身边。
“蓉儿,去让后厨做碗面条,多放些油水,我估摸着贺将军还没吃饭呢。”
蓉丫头点头,向着校园外走去。
约摸一刻钟后,贺炳睿换了一身银白色圆领袍,从屋中走出。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原本那个豪气干云的将军不见了,此时的贺炳睿反倒是更像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富家公子。
贺炳睿是丰都驿护卫使,从六品官职;此人文武双全,治兵理政都是一把好手,很受陈琦的赏识。但是,此人生性豪迈,不拘小节,为人处世只论对错,不理人情;也就是因为他这脾气,才导致他任丰都驿护卫使近十五年了,都没得到过哪怕一次升迁的机会。如今,已近不惑之年的他,才是从六品的官秩,高不成低不就。如果这辈子没什么奇遇的话,恐怕很难再有封侯拜相的机会了。
贺炳睿来到陈琦面前抱拳,行了一个公子礼。
“见过三殿下;见过秦大人,司马大人,宫先生。”
陈琦摆手,示意贺炳睿坐下。
“免了。坐下说。”
贺炳睿点头,在石桌边坐下。
陈琦将自己的茶盏放在贺炳睿面前,给贺炳睿斟了一杯茶。
“贺将军,此番我有事想要拜托你去做。”
贺炳睿双手接过陈琦递来的茶盏,轻酌一口。
“殿下尽管吩咐就是,何须如此。末将定竭尽全力。”
陈琦点头:“我想要贺将军从主司府护卫和丰都驿护卫司中,抽调三百人,将丰都驿去年的税银押运进京。”
贺炳睿先是一愣,随意疑惑的看向陈琦道:“这本就是护卫司的职责所在,何须殿下嘱托?”
“只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圣上曾亲自下旨,丰都驿所有的税收都不需要上缴国库,全凭丰都驿主司府决定如何使用。”
“不知殿下为何还要让我带人押运呢?”
陈琦微笑着开口,将下午跟司马笙等人说的,关于向朝廷缴税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贺炳睿闻言,沉默良久后,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殿下,恕末将无状。圣上既然亲自下旨免税,不管是不是圣上自愿的,都属于皇命,皇命不可违啊。你这几百万两白银送过,别换不了一句好,反倒是落一堆埋怨。”
陈琦听完贺炳睿的话,眼睛微眯,面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一语点醒梦中人,贺炳睿的一番话,一下子把陈琦给惊醒了。他只想到了陈伽罗会不会因为不交税给他穿小鞋,没想到就算是交了钱,也照样会被穿小鞋;这就有些蛋疼了。
陈琦眉头微蹙,思考了十多分钟,手掌在石桌上狠狠一拍。
“有了。”
陈琦看向秦奕道:“秦伯,这次送税银,让阿四和贺将军一起去吧。我有事要安排给他。”
秦奕点头:“好。我回去就安排。”
陈琦扭头看向贺炳睿:“多谢贺将军提点,小爷我差点花钱找罪受,真是曰了狗了。”
陈琦手指在石桌上敲击着:“这样。贺将军你的职责不便,还是带着主司府护卫和护卫司的人押运税银。具体需要多少人,贺将军看着般,安全优先。我让阿四和您一起进京。”
“阿四是秦伯的义子,我的贴身小厮,是跟我一起从东宫出来的。”
“这一次你们的税银不要送往户部,而是直接送往东宫,让我大哥将这些银子交到内库,充作内帑。”
贺炳睿思索了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琦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看着贺炳睿道:“现在主司府护卫和丰都驿护卫司一共有多少兵马军械?有没有空额?”
贺炳睿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道:“回殿下,丰都驿主司府护卫共有一百零八人,丰都驿护卫司共有步战兵一千八百人,骑兵五百人,水鬼兵三百人。共计两千六百人。”
“丰都驿主司府护卫编制上限为三百人,暂缺一百九十二人。丰都驿护卫司编制为三千人,暂缺四百人。”
“不过,这倒不是我们吃空饷,是实在征不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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