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摇摇头,没法回答周顾。
他也不知道这么大晚上的,苏七小姐跟夜二公子出城去了哪里,不过他知道一点,立即说:“他们离开时,城门已关,苏七小姐是持太子殿下的令牌出城的。”
周顾神色一顿,既是持太子令牌,这个日子口,应该不是回南楚了。
他当即对子夜吩咐,“备车,我去……”
他想说我去东宫问问太子,话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顿住,脸色变幻片刻,泄气,“罢了。”
如今他的伤还没养好,就算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又有什么用?也不过是折腾去东宫一趟,落个知道罢了。
他放下卷宗,索性也不看了,闭上眼睛道:“子夜,你下去吧,不必理会了。”
子夜默默地点头,帮周顾熄了灯,走出房间。
在他要关上房门时,周顾忽然又说:“你拿着我祖母的令牌,带着人现在就去城门口,多带些人,既他们出城后,再有人出城,除了陛下的令牌,其余人全部拦在城内。我不管他们要去做什么,既是深夜出城,必不想身后带着尾巴跟随查探。”
子夜应是。
盛安大长公主也还没歇下,正在与老护国公说今日宫里的事儿,她说完后,深深地叹气,“陛下头疼的毛病,看起来又加重了,如今我到希望陛下好好的。毕竟皇子们一团乱麻还没解决,牛鬼蛇神一大堆,总要他处理了这些麻烦事情,否则若是一堆烂摊子交给太子,到时候太子难免会落下个凉薄手足冷血无情的名声。”
老护国公道:“仁君哪有那么好做,如今的大梁,若是太子能早些接手,也许还是好事儿,名声不名声的,要留给后人评说。”
盛安大长公主冷哼,“如今你倒是说这样的话了,也不知是谁,想要你孙子名流千古,做一代名臣。”
“哎呀,你与我抬这个杠做什么?君是君,臣是臣。君与臣岂能一样?”老护国公无奈,“君执掌天下,臣辅佐社稷。若太平盛世,需要仁君德政,若乱世兵战,则需要君王铁血手腕。当然,治理天下,君良臣贤,才能呈一代盛世。我想我的孙子成为一代名臣,有何不可。”
“可可可,那你就好好想着吧!”盛安大长公主不想搭理老护国公了,“反正我告诉你,他已长大了,无论是为国为家为自身,已可以做自己的主,选择自己的人生了,你别再对他强硬地指手画脚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老护国公不服气,“行行行,他是你的亲孙子,不是我的,你是为他好,我是害他。”
他没好气地嘟囔,“若不是因为我自小教导,这小臭子能被你们一个个的看做是个香饽饽?若是自小放任,他如今怕就是军营里的一个**子小纨绔,就他那性子,没人盯着怎么行?”
盛安大长公主不接这话,扭头打算洗漱睡了。
这时,子夜在门外求见。
盛安大长公主立即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子夜问:“是不是顾哥儿又出了什么事情?”
老护国公心想,他好好在府里待着,能出什么事情,怕是苏容与夜归雪出城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了,他坐不住了。
子夜摇头,将周顾交待的话与盛安大长公主禀告了。
盛安大长公主听完后,很快就明白了周顾的意思,当即将令牌掏出来递给子夜,“去吧!”
子夜道谢,拿着令牌带着人立即去了城门口。
房门关上,盛安大长公主猜测道:“这大半夜的出城,难道是城外有了什么关于案情的线索?”
她今日已看明白了,燕回声与苏容交情匪浅,也恍然明白她来京做的一系列的事情,怕是多数都为了太子。私下里怕是达成了什么合作。
这不难猜测,苏容南楚王女的身份,需要大梁的储君做后盾助力,而太子困顿已久,苦解不开,需要有人来搅动朝局,继而破局,将太子从困境中摆脱出来。
老护国公道:“臭小子,倒真是长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
竟然敢来找他祖母拿大长公主的令牌,除了陛下的人,所有人都敢拦了。
盛安大长公主瞪了他一眼,“总比到了如今地步,还依旧畏首畏尾的强。”
护国公府多年窝窝囊囊,跟着太子一起低调,如今也该重新硬气骨头了。
子夜执盛安大长公主的令牌,带着五百府兵,与守城的人一起,充当立在城门口的石头柱子。
城门都尉蒋仁都惊呆了,对子夜拱手,“子夜,你这是……要做什么?”
蒋仁二十多岁,是一名世家子弟。
“大长公主查案,下令任何人从即刻起,不得出城,除非陛下圣旨。”子夜拍着蒋仁肩膀,“蒋都尉,你知道盛安大长公主今儿白天在宫里查案与皇后娘娘一起险些遭人当堂刺杀遇险之事吧?”
蒋仁点点头,这事儿如今都传遍了。
子夜低声道:“就是为这事儿,这案子牵扯的太大了,连盛安大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都敢杀,实在太过胆大包天。如今幕后主使之人就在京城内,可不能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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