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夫人心中生喜,伸出手腕,任由范娉芳给她戴在了手腕上。
庞夫人甚至觉得,这佛珠一上手,她整个人都有些头脑清明之感。
庞夫人喜意连连,直道:“这一看就是真东西。恩和大师亲自开过光的,果然不同凡响。”
庞夫人不停的转动手腕看着,显然极是喜欢。
范娉芳趁势道:“是了,我差点忘了,还有一道平安符,据说同佛珠一起佩戴,效果更佳……星如,娘让你带来的那个平安符呢?”她扭头问范星如。
庞夫人一听还有平安符,更是心动,满是期待的看向范星如。
范星如上下摸了摸身上,突地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来。
“啊,应是落在马车上了。”范星如似是随意指了一个小厮,“你,去马车上把那平安符拿来。”
那小厮生得稚气,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见那小厮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庞夫人也没放在心上,同范娉芳说起城外的天马寺来。
范娉芳便捡了几件趣事同庞夫人说了起来。
庞夫人听得兴致勃勃,连连点头。
……
柳哥儿离了主屋,便小心翼翼的贴着走廊往深里走。
这栋二进的宅子不大,前院护院森严,后院倒是松泛了好些。想来大概是那姓庞的担心所谓“阴气”过重,并没有安排多少丫鬟。
眼下范娉芳范星如两个贵客在庞夫人那,本就不多的丫鬟都去主屋伺候了,院子里更是空当。
柳哥儿轻手轻脚的一间间屋子摸过去。
有一间屋子,门窗虽说禁闭,但药味却极重,想来不知道里头的人喝了多少碗药,才熏成了这样子。
柳哥儿心里一跳,附耳过去,正好听到屋子里杏杏小小声跟人打商量的声音:“……杏杏不跑,你们能帮杏杏给爷爷奶奶带个话吗?”
对面大概是个丫鬟,轻笑着回绝:“杏杏小姐还是安稳在这屋子里待着吧。”
杏杏话里明显失落很多:“哦。杏杏知道了。”
……杏杏果然在这庞家!
那对夫妻果然是假的!
柳哥儿强按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轻手轻脚的离开。
他往马车上走了一遭,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恭敬的呈给了庞夫人。
范娉芳趁着庞夫人的心思都在那锦盒上,不动声色的看了柳哥儿一眼。
柳哥儿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下头。
范娉芳心下一松,又有不少愤慨密密麻麻的浮了上来。
果然是庞家!
庞夫人迫不及待的打开那锦盒。
里头是一枚颜色古朴的平安符。
她满是笑意的接过来:“有心了。待过些时日我儿病好,我自带着尤儿上门道谢。”
得知了杏杏确实在庞家的消息,范娉芳没了跟庞家人虚与委蛇的心思,很是干脆利落道:“既是如此,那我跟弟弟就先回了。”
庞夫人倒是没多想,让人送了范家姐弟出去。
她对着烛光看着那佛珠与平安符,想着儿子屋子里还关了个福泽深厚之人,满是舒心的笑了出来。
想来儿子的病,不日就要好了!
范家姐弟带着槐哥儿跟柳哥儿出了庞府,范星如忍不住想问,柳哥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范星如点头,跟槐哥儿柳哥儿上了一辆马车,范娉芳单独上了前头一辆马车。
在马车中,柳哥儿同早就等不及的槐哥儿他们道:“……杏杏确实在庞家,就在那庞韦尤的屋子里。”
槐哥儿狠狠攥紧了拳头:“果然是他们!”
桂哥儿叫嚷着要下车给庞家人一个好看。
柳哥儿把弟弟按住,严声道:“你怎么给人家好看?到时候人家要是说,杏杏爹娘看他们可怜,愿意让女儿跟他们家定娃娃亲,又该如何?”
桂哥儿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那就让杏杏在庞家待着吗?”
柳哥儿皱紧了眉头:“自是不能。那姓庞的屋子里一股子药味,我都担心熏坏了杏杏……但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槐哥儿作为大哥,也跟着点了点头,肃声道:“方才我也见了,庞家院子里都是些护院。咱们倒是可以硬闯,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别到时候被他们反咬一口,杏杏没救出来,反倒把咱们自己送进了牢里。”
范星如也直叹气:“只能从长计议了。”
范家的马车一路把喻家四个哥儿送到了喻家商肆门口。
槐哥儿几个跳下马车,对着范娉芳跟范星如抱了抱拳:“今儿多亏了你们两个。回头但凡你们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
范星如不大高兴了,义正言辞:“我那是为了咱们同窗之谊,你这么说……”
他咳了一声,凑近了问柳哥儿,“要不先生布置的那篇策论,你帮我写了吧?”
这话音刚落,还不等柳哥儿回答,一旁的范娉芳已经满含威胁的开了口:“范星如,你皮痒了?”
范星如吐了吐舌头:“开玩笑,我就是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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