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连忙后退了几步,说:“不敢不敢,既是世子殿下看上的,奴才哪儿有这个胆子。”
谢停舟看着沈妤,“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还不进来。”
沈妤提着裙摆,大步迈入房中,又觉得步态实在是太过英武,赶忙收势,款款走到谢停舟身边。
谢停舟斜倚着引枕,抬起头瞧她,“不高兴了?”
沈妤看着他,这不是很明显吗?这话让人怎么接。
谢停舟捉住她的手,笑道:“不过是出来喝个酒,什么也没干,怎么就气得话都不说了?”
他抹了抹她的手指,目光落在那一抹擦不掉的红上,忽然用力一拽,沈妤猝不及防地跌坐进他怀里。
一屋子人都目瞪口呆。
不是说谢停舟如今好男色,前些日子刚从江府抢回自己的小倌么?
今日在教坊司也不过多看了两眼扶萦,说让他做第一个摘花人他也无动于衷,怎么如今转了性了?
戏已被他演到了这里,沈妤一咬牙,拿捏着腔调轻哼了一声,“你明明跟我说是见朋友,如今呢?见朋友非要上里来见,没有妓子就谈不了事了么?”
她纤手一指,“还有她是怎么回事?”
扶萦被她一指,吓得往后缩了些许。
谢停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是演上了还真吃味了?他一时片刻还真分不出来。
谢停舟握住沈妤的手,哄着说:“她不过就是个倒酒的,手都没摸过,这就吃上味了。”
沈妤挣了挣,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倒酒需要靠得那么近么?都快贴你身上了。”
“我这就让她走行不行?”谢停舟哄道,摆了摆手让扶萦退一边去。
又对房中的李昶道:“子瑜见笑了。”
子瑜是李昶的小字,盛京的王公贵子里头,他是算得上号的。
见谢停舟一副惧内的样子,李昶举杯至唇边,哈哈笑了两声,“我原想世子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想不到也是性情中人。”
“软玉温香在怀,谁也不能免俗。”
谢停舟将沈妤拢进怀里,拿起一张帕子给她擦手,声音不大不小,“生气了让下人动手就是,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了?打了手疼不疼?”
小郡王接了句,“我那两个护卫不懂事,对世子的人冒犯了,回头一定重重责罚。”
沈妤也不知他是在演还是作真,内心却止不住地狂跳,谢停舟这样的手段,问世间能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沈妤缩了缩手,谢停舟握住不松,侧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手上有血。”
沈妤这才看见,小指指缝和指甲边缘还有血迹没有擦掉,已经凝固了。
谢停舟一边替她擦手,一边同她咬耳朵,“干什么去了?”
沈妤伏在他肩上,目色一冷说:“杀了个人。”
这句话说得太淡定了,就跟说吃了顿饭一样平静。
谢停舟动作一顿,微微侧头看她一眼,又自顾低头替她擦起手来。
“又让我替你擦屁股。”
沈妤脸颊一红,纠正道:“这只是擦手,我本来就能走掉的。”
谢停舟反问:“那为什么没走?”
这话问住了沈妤,自然不能说她是捉奸来的。
沈妤靠着他的肩,她背对着众人,其他人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此刻的脸颊有多红。
两人离得近,说话声音又轻,其他人权当两人在调情,落得其他人眼珠子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嗯?”谢停舟抚了下她的背,只觉穿得太过单薄,薄纱半透,那些偷瞟过来的目光都让他不愉。
“拿披风来。”谢停舟招手。
扶萦忙取了披风送上前,谢停舟接过披风一展,将怀里的人罩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瞧都舍不得让人瞧上一眼了。
李昶笑了笑,看向门口急得搓手的掌事,问:“何事?”
掌事忙说:“回小郡王,前头死了个人。”
不过死个人而已,李昶根本没放在眼里,有的客人出手大方下手狠,今儿死个姐儿,明儿死个丫鬟的,都是常有的事。
“谁啊?”李昶不慌不忙地问。
掌事急道:“是窦家的公子,窦庆!”
“什么?”李昶手中的酒都洒了。
窦庆倒不是什么人物,只是和江家的关系京城无人不知,窦家就窦庆一根独苗,重要的是他还是江敛之的表弟。
掌事急道:“小郡爷,这还不止呢,那杀人的是兵部尚书文大人的侄子文乐生!”
李昶一下推开怀里的女人,冷声问:“你再说一遍,杀人的是谁?!”
“是文乐生杀了窦庆。”掌事说:“窦家公子的家丁已经去报官了,顺天府的人马上就到,可怎么办才好?”
李昶起身,朝着谢停舟一拱手,“世子殿下失陪,如今楼里出了事,扫了世子殿下的兴致,还望世子莫怪,世子先歇息,我去前头看看,定不让人打扰。”
谢停舟揽着沈妤,“子瑜既有事,我也不便久留,家里这个闹起来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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