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李君豪特意选择的一个北风天,当租界东北角的外滩江岸处的烈火浓烟冒起时,带着奇怪味道的黑色烟柱升起,方圆十里可见,引起了沪海轰动……
当消息传出,这是租界警局在纵火焚烧之前查抄的数千箱烟土时,那就是震动了!
现场被迫“观礼”的五百烟贩子,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心痛如绞,不少人都痛哭流涕,有些人甚至激动的要冲上前去抢救火坑中的烟土,旋即被看守的防暴警察一顿警棍砸了回去——对这些人,一点也不用客气!
稍远处围观的租界市民们则是被震住了!对于普通人来说,烟土是害人的,但也是极为昂贵的,那……这么多烟土值多少钱哪?
人群中有些了解行情的人用呆滞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大火,喃喃地道:“三千多箱,每箱2300多两,现在市价30元/两,这次被烧掉了两个多亿……”
“两个多亿是多少?”有些市民没文化,还不知道这个“亿”是多大数目。
旁边有懂的就解释道:“就是两百多个一百万元!”
啊……?!不知道有多少围观的市民被惊呆了!
旋即,现场爆出巨大的嘈杂声……
这样劲爆的消息自然传播得极快,不到一个小时,甚至整个沪海的人都知道了——租界警局把之前收缴的、价值数亿的烟土全都一把火给烧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各界人士都被吓住了……不用多想,这肯定是那个潘森司令、潘森局长的手笔!两个多亿的烟土,说烧就给烧了!
心存正义的人们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大气”,这已经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而是为正念而毁亿万金,其功可追林文忠公!
很多关注沪海政局的各派系掌权者先是默然,然后都要叹一声“此子克己至此,必成大器,不可轻视”!
以烟土为业的宵小们则是痛不欲生的高叫“痛杀我也”!特别是那些“货主”们,一下子所有希望都没了,全都吐血了!——
三千余箱、两百多吨烟土,就算是有大量的煤油助燃,也从中午烧到了晚上,从始至终不断有市民来观看,值勤警戒的防暴警员都换了三批!
当大火缓缓熄灭,外滩销烟的消息已经传出了沪海、遍及华中,甚至有人将此事通电全国,引起的震动完全超出了李君豪的预计,让他都有些汗颜了。
其实,李君豪为了得到救命用的吗啡制剂,截留了多达九成的烟土,为了保证保证凑齐三千箱的数量,他特意准备了大量锯末、石膏等物,同真正的烟土进行混和,让烧过的遗留物酷似于烟土残渣。
当大火熄灭后,有些围观的人想要冲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还未燃尽的烟土,但新换上岗的一批防暴警员带来的新指令,他们驱退了涌上前的众人,指挥着又两辆消防车上前,再喷了一遍煤油……继续烧!
对于这种行为,烟贩了们大骂“太狠了”,而其他人则是想到了另一句话“除恶务尽”!岂不知这是李君豪为了掩盖痕迹而做的保险措施。
——
当上午外滩的大火开始点燃时,工部局的月中例会还没有结束,得到消息的各位董事和部门主管们都是暗暗心惊,不少人心中暗叫可惜,而另一些人则是对潘森阁下心服口服了;而加州洋行的威利斯甚至都已是崇拜了,而华董郑钺、贺丰民等人则是大感欣慰,觉得自己没有所信非人!
代理总领事、新任总董希恩则是苦笑的看着坐右首第一位的潘森,深深感到,别的不说,在抵御金钱利益的诱惑上,自己是败给这位年轻人了!
在董事会结束前,希恩提议:增选美国领事馆新任副总领事兼武官、联合部队司令官、警察局局长、潘森上校为董事会副总董,得到了全票通过。
——
开完会,当李君豪离开工部局大楼时,所有工作人员都恭敬的行礼问好,在回到胶州公园军营时也是如此!
所有部下的观点都一致——自己的这个长官太霸气了,面对亿万巨货不心动,一把大火烧掉害人的东西,这种操守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对部下绝对也差不了!
李君豪倒是没有太得意,他在这事其中有作假的意思,当不起这些高调的赞颂。他现在考虑的是,既然有了大量的咖啡,那就要加强部队的救护水平了。
现在的主力团中,一个加强连近二百人才有一个医护兵,远远不够,他准备延请各大医院的外科医生来军营办培训班,重点就是战场救护、止血处理、紧急包扎等技能,然后每团要建一个野战医院,可以做手术、救人命的那种。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项措施也要辐射到民军自卫总团。
他相信,只要在战场救护上多做一些,就能挽救更多士兵,救其生命、免其致残,这比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效多了。
现在有了足够的吗啡,就可以配置急救包,吗啡针、药棉包、止血粉、绷带卷、简易手术器械、缝合线、止痛药等,关键时候,急救包就能救士兵一命,要提前准备。
另外,他现在意识到之前建设部队的一些不足,重点是后勤保障,这不只是衣食住行问题,还有战斗中最重要的弹药补给。
在后世的现代化军队中,后勤辅助兵力甚至达到整个部队的三分之一甚至更高,现在虽然还不到那种程度,但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还是需要的。
还有防空部队的组建也需要提上日程了,他的想法是,利用现在已有的警用装甲车底盘,在系统商城中改造出自行高炮车,进行移动防空;当然,为了提高预警时间,凌云战机上用的那种雷达也要弄两部出来,组两辆雷达车……
嗯,还有沪海几个机场的日军飞机,应该想办法先给打掉才是……
如果亚洲舰队的主力也能移驻到沪海,把海防这一块短板补上,那就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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