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就知道你这臭小子学艺不精!”白胡子老者猛地拍了一下自家小徒弟的头,惹得小徒弟委屈得不行。
“老人家,失去了幽精之魂,是不是会丧失了情感?”温溪瑜正听到了关键之处,忙追问道。
“情感?这我倒从未听说过。幽精之魂乃是人魂,主灾衰,使人好色噬欲,溺于秽乱之思,人们常说的失魂落魄,一般失的便是幽精之魂。”
白胡子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答。
这么来说,幽精之魂主的是 欲 ?
那李道隆现在这般情况,是否就是缺少了幽精之魂而造成的?
若真是如此,那李道隆的幽精之魂,现又在何方呢?
温溪瑜略微思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还未得到过证实。
她看向白胡子老者,问:“老人家,那你知不知道如何寻找一个人的幽精之魂?”
白胡子老者沉吟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里拿出一根红色的檀香交给了温溪瑜:“将失魂之人的一缕发缠于此香,点燃此香自会有答案。”
“多谢老人家。”温溪瑜接过香,道了谢。
————
休整一夜后。温溪瑜换上了那套平日穿着的神女服。
阿乐将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再将金色的发冠戴得端端正正。
描眉,敷粉。画眼,点唇……
如此一套流程下来,镜中的美人已恍若神妃仙子,清冷似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神女大人。”阿乐唤了温溪瑜一句,小手第一次紧紧握住了她的指尖。
温溪瑜读出了阿乐眼中的浓浓关切,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在昨晚,她便已经将血液滴进了那息壤塑成的泥土娃娃中,若她真因祈雨遭遇了什么不测,则还会有一次补救的机会。
阿乐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握住她的手:“神女大人,愿您万事顺遂,神明大人会保佑您的。”
“好!”温溪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莲步轻移,走了出去。
李道隆一行人是住在了原本府城内的府衙之中。
李道隆早已穿戴了一身庄重的冕服等在了温溪瑜所居住的院落中。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向内拉开。
他抬眸朝着屋内望去,只见迎面走来的女子乌发如云,神色凛然,腰如束素,白色滚金边的大袖上绣满了大片大片的金莲。
“陛下。”温溪瑜行礼。
“走吧。”
李道隆身上的冕服也是件绣着五爪金龙的日月纹白袍。
两人走在一起,便如同一对金童玉女,般配到了极点。
在一众士兵的层层簇拥下。两人走到了悦神台下。
“陛下,臣妾定不辱使命。”
温溪瑜提起裙摆,毅然决然地走到了那悦神台一侧的木梯之下。
她赤着脚。腕间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她就这么一步一步,登上了悦神台。
此刻的悦神台附近已经围了许多百姓,他们有的是原住民,有的是跟着大军长途跋涉而来的难民。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满怀希望地看着悦神台上那道弱质纤纤的身影。
她身上的大袖和耳边碎发皆是被风吹动。
她伸出手,露出了那一截白藕段似的手臂上,手臂上戴着臂钏与腕间那一串银铃。
就像一只舒展着羽翼的漂亮白鹤。
乐声响起,她踩着拍子动了起来。
哪怕是是三岁的孩童,在垂垂老矣的时候忆起这支悦神之舞,也依然是记忆犹新。
这是在场的人今生今世都难以忘却的画面。
天光下,神女曼妙的身姿在悦神之台上蔓开。
飘带在风中凌乱飞舞,而她却同一树碎琼乱玉,绽放开来。
十指交叠,并拢,展开,垂下,好似一朵骤然开放的梨花。
她耳尖的一对金莲耳坠摇曳,肃穆而圣洁。
腕间声音悠远而又清脆,似乎回荡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
在这一刻,哪怕是不曾信仰过神明的人,也有了片刻的恍惚。
若世间真的有神明,那祂应当也会对这神女这样格外漂亮的孩子多一份爱怜吧。
李道隆仰着头,看着悦神台上的神女和那支悦神之舞。
他并没有像旁人那般迷醉。
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么一支舞。
浮光掠影,纤细的女子人影绰绰,他早已忘却了跳舞女子的脸,却似乎依然能回想起那一方白色的衣角。
‘啪嗒‘
‘啪嗒‘
温热的水滴落在了他的额上,他如梦初醒。
“雨!是雨!”
“贵妃娘娘真的祈到雨了,呜呜呜……”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李道隆伸出手,任由那雨滴落在掌心间,开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陛下……”一旁的亲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雨具,遮在了他的头上。
雨愈下愈大,愈下愈急。
雨如银丝坠下,敲得伞面叮咚作响。
李道隆朝着悦神台上看去,刚好见到那只‘白鹤‘从高台上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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