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在雪地站了许久。
久到拐角的小丫鬟,都快冻的瑟瑟发抖,陆景淮才悄然离开。
他回到府中时,小丫鬟已经先他一步回府。
姜云锦面色铁青,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她想象过陆景淮变心,却从未想过,真相竟如此令人作呕。
“难怪,难怪……大婚后,一直不愿与我圆房。”
“陆景淮!”姜云锦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你怎敢如此诓骗我!”
她瞎了眼,才看上陆景淮!!
想起陆砚书,心中越发难受。
“夫人,快别哭了。姑爷已经回府,当心被看出异样。今儿初一,还要去拜年呢。”丫鬟给她重新梳妆,盖住脸上的苍白。
“况且,奴婢也只是听说。并未抓个正着。还不知真假呢……”丫鬟低声劝道。
姜云锦死咬着下唇,咬出一片血迹。
“莫要声张,暗中派人跟着他。”姜云锦深深吸了口气,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她费尽心机求来的姻缘,竟如此不堪!
她木着一张脸,走到正厅。
陆远泽和陆景淮已经归家,正坐在大厅等她。
“父亲,母亲,新年安康。”姜云锦低垂着头行礼,不曾看陆景淮一眼。
裴氏笑着道:“好好好,愿你们早生贵子,给咱家添丁添喜。”
姜云锦面色微僵。
“景淮读书辛苦,锦娘平日里多照顾着景淮。”裴氏笑意吟吟,只见到姜云锦面色难看,眼中不悦。
“你板着一副脸做什么?你进门便当家,府上也不曾苛待你半分。大年初一,做这幅样子,福气都要没了。”裴氏语气怨念。
姜云锦是求着嫁给景淮的,她颇为自豪,时常在姜云锦面前摆婆母架子。
这也是她唯一能彰显身份的时刻。
“行了。”陆远泽打断裴氏的话。
大年初一,他只想安安静静吃顿饭。
裴氏压着火气,一屋子人心思各异。裴氏眼眶发红,陆远泽定是在后悔赶走许氏!
她上次看到了,陆远泽追逐许氏马车!!
此刻的陆朝朝,却已经坐上进宫的轿撵。
她是昭阳公主,大年初一,要进宫拜年。
“我不想进宫……”
“但是她们给压岁钱耶,还会留我吃饭……”
“昨天皇帝爹爹还送了食谱来……”
“就不能一口气吃三顿吗?”
吃完早膳,吃午膳,再吃晚膳,一口气吃完,还不用等。
陆朝朝牵着狗,一路嘀咕。
陆朝朝牵着追风,追风一进宫便四处乱窜,它在宫中极其熟悉。
入宫后,陆朝朝便率先前往太后寝宫。
“追风,追风,别走呀……”陆朝朝见追风乱窜,急忙抓追风。
在宫中追狗,钻来钻去,陆朝朝累的满头大汗。
此处有些破败,陆朝朝从未在宫中见过如此景象。
“这是哪里?”她问道。
玉书小声道:“公主,这里是幽禁嫔妃之处。”也是外人喊的冷宫。
陆朝朝隐隐听得里边传来哭声。
“母妃,母妃,你饶了宁儿吧,宁儿知错了。”
“宁儿不想害母妃的,宁儿只是吓到了。求母妃饶了宁儿。”
“你们快放本宫出去,本宫是父皇唯一的女儿,狗奴才,快放我出去!”谢以宁哭的撕心裂肺。这里杂草丛生,破败萧条,整个宫内只有几个婢女,其中,甚至有一个被切断了舌头。
“贱婢,不许拦我!”谢以宁认识她。
那宫人原本伺候她的,只因有一次茶水过烫,她不曾注意,烫到舌头。
便让人将宫人的舌头生生剪下。
却不想,在冷宫遇上。
萧妃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左边脸颊缠着纱布,隐隐还有血水流出。
“你还想走?你将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还想走?”
“我疼你护你,你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谢以宁,你这个孽障,我当初怎么不溺死你!你害我失宠,害我入冷宫,你推我入熊口!”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你亲生母亲!”
“我宠你纵你,竟害了自己!”没了脸,她再也没有复宠的机会。
屋内,传来巴掌声。
以及谢以宁尖锐的哭声。
陆朝朝半点没有同情:“寄几种下的因,寄几吃苦果。结局挺好的。”
原书中,谢以宁与陆景瑶关系极好。
谢以宁骄纵过度,萧妃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时常以虐杀取乐。
陆元宵,便亲自被她制成人彘,甚至供人观赏,残忍至极。
陆朝朝进了坤宁宫。
宫内角落点着银丝炭,屋内暖洋洋的,陆朝朝脱下袄子。
“太后祖母……”小家伙朝着太后飞扑而去。
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太后怀中。
“哎呦,小朝朝又长壮实了。”太后抱了抱,差点闪断老腰。
“因为祖母要我保重呀。”
“朝朝保重着呢。”
哄得太后合不拢嘴。
“你这小家伙,就是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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