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凌觉得,如果阿姐做了千古女帝,那他一定是个彻彻底底的昏君。
第一次去拜见老夫人,因为巨鹿魏家的魏元忠也在,所以没机会聊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便将整个北海郡的官员,全都召集到了清河乡来办公。
美其名曰,要北海县的官员,都要学习清河乡模式,改善北海郡百姓的生活水平。
整个北海县的官员,唯一感觉此事是好事儿的也就是出身于清河村的北海县令景晟。
因为所谓的清河乡公廨,就是在清河书院旁边儿,盖了处宽敞的院子。
他每次来拜见郡守,如果来得早,就能看见自己儿子元载背着小书包去上课时候的样子。
至于其他北海郡的官员,可就倒了血霉了,路途遥远不说,而且万事还得小心翼翼,整个北海郡的官场谁不知道,这清河乡是叶县男的地盘?
万一不小心冲撞了叶县男,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不过恰恰因为此事,河南道、河北道掀起了农业、商业学清河的风气,不仅仅是青州,相近的州县络绎不绝地来派出官员来此地学习,竟然促使清河乡的旅游业有了迅速的发展。
而卢郡守本身,每日除了繁忙的政务需要处理之外,还会抽时间帮老太太种种属于她老人家自己的小型大棚,偶尔帮着老太太做做饭,甚至有的时候,处理政务晚了,不想浪费煤石,就跑到老太太那,跟老太太共睡一床。
本来还有些恼火的老太太,竟然被卢秀宁磨得没有了脾气,有了一种老来得女的感觉。
逼得每日俗事缠身的孙氏和秦氏都忙碌了不少,本来两个人每日处理完外面的事情之后,回到家里已经很累了,谁曾想竟然多了一个郡守给他们打样。
逼得这对妯娌,不得不跟着忙前忙后。
这可苦了孙氏,她可是彻彻底底要生了的女人。
但就算是心里颇有怨气,但也不敢说。
谁让这个可能会成为她新进妯娌的女人,是北海郡的扛把子呢。
明明一肚子的牢骚,见面还得陪着笑脸。
那日宴饮过后,喝的醉醺醺的萧钧老爷子一度想来清河村的,奈何老太太放出话来,就是不让他进村,气的萧钧老爷子,一度郁闷,整天就领着一群萧家的后辈,围着清河村打转。
当然,名义上是训练,准备跟着叶琛行军的。
实际上,心里啥想法,明眼人心里都清楚。
这一日,二壮因为吃饭的时候,比三壮先夹了一块才,而迎来了老父亲的残忍暴打。
疼得小家伙嗷嗷怪叫,然后平日里跟他关系极其要好的二哥,竟然没有给他求情,而是扭头跑路去了。
正在叶琛抽打得尽兴的时候,春风如何也得意不起来的萧嵩忽然拜访。
“我算是倒了大霉了,明明是你们家郡守在清河乡乡廨办公,却整得跟你们整日来拜见我似的,这事儿要传到圣人那里去,我岂不是落一个跋扈乡里的名声。”
叶琛一脸的无语。
萧嵩苦笑道,“这算什么,如今女帝手下无人无将,无钱无粮,不论是任命谁为大总管,都要逼着大总管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有些官员来拜见你,往你手底下塞银子,塞些家族子弟,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况且郡守也帮你做了遮掩,大家都是以学习清河乡的名头来的,那些御史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你这偷着笑,又那么个女人,死命的追求你,方方面面都给你想的清楚透彻。”
“这些日子,我看着你手底下的精锐集合了可真不少了,魏家、李家、常家、孙家、王家、萧家、卢家、贺家的子弟和部曲,就跟不要命似地往你手底下跑,好家伙你这彻彻底底的八家联军呢。”
叶琛点点头,苦笑道,“这世家的实力着实雄厚,一口气仅仅是族中子弟和部曲,就集合了将近五千人,而且这些族中子弟都有甲胄,都够组成一支精锐兵马了,难怪圣人们都想尽办法打压世家,这要是造反,谁能顶得住。”
萧嵩见叶琛提起此事,也无奈地点点头,“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他们做圣人的打压世家是理所应当,毕竟世家干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太多了,也牵扯中央朝廷的威严,但话又说回来,哪一朝哪一代没有地方实力派?这些地方实力派在吸取朝廷血液的同时,也是保证地方太平,抗击外贼的主力。”
“就拿这一次来说,朝廷顶不住了,世家们利益一致,就能出手对抗蛮夷。可若是这些世家没了呢?蛮夷来了,就靠那些读了两年书的读书人,他们一没人脉,二没资财,指着他们去对抗蛮夷吗?”
“说实话,他们不去投靠蛮夷做走狗就不错了。”
“世家起码诗书传家,讲究个夷夏之防,至于那些读书人,还真不好说。”
叶琛看萧嵩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由地点点头,“你倒是有几分歪理,拿三国来说,国家虽然衰亡,但四周的蛮夷照样抬不起头来,前秦几十万大军,照样输在了淝水,但你们这些世家,也有不讲道理的时候,比如强好人家无辜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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