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单身宿舍只住了朱立军和另外关系户。
朱立军平时对此还自鸣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家里走了关系。
护厂队的队员一进门看到只有两个人的铺盖就觉得不爽。
他们护厂队都是八人宿舍,挤得满满当当的,而在名册上,朱立军不过是新进职工,工龄不如自己,级别也和自己一样。
该死的走后门的!
“把你们两个的胶鞋都拿出来!快点。”
护厂队队员很不客气,另外一个人没觉得什么,但朱立军却觉得这个护厂队员在拿着鸡毛当令箭,面目十分可憎,嘴里骂骂咧咧的。
“牛气个什么,狐假虎威的!”
朱立军的室友将床下放着的一身解放胶鞋拿了出来,护厂队员看了一眼问。
“你就这一双吗?多大码子的?”
“四十一码,就这一双,穿了一年多了,不信可以问朱立军。”
朱立军见护厂队员看向自己,抱着双手冷哼的一声。
“他就这一双,爱信不信!”
“那你有胶鞋吗?也拿出来看看。”
朱立军靠在门口没动弹。
“就在我床底下,那么大双鞋看不到,你眼睛吃干饭的吗?”
护厂队员黑着脸弯腰看了一眼朱立军的床底,马上脸色更黑了。
“我看是你的眼睛瞎了,床下就两双鞋,一双破棉鞋和一双拖鞋,你的胶鞋放哪了?”
朱立军诧异的勾腰看了一下自己床底。
诶?还真是!
奇怪,才半个月没注意,自己那双胶鞋去哪了?
“大概、大概是谁借走了吧?”
朱立军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他记得没人找他借过鞋子啊?
护厂队员眯了一下眼睛:“你多大码子的鞋?这双胶鞋不见了多久?”
朱立军的气焰低了下去。
“四十二码,前些天好像还在这儿。”
听到是四十二码的鞋,护厂队员眼睛一亮忽然又追问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朱立军知道对方问的是孙小青差点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的脸色瞬间慌乱了起来。
因为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在宿舍,而是去了厂区西边的小电机房和几个人耍钱。
他参与赌博的事一旦被揭发出来,刚刚到手的工作肯定要黄,自己说不定还要进去吃牢饭。
当初参与耍钱的时候朱立军也不觉得严打如何,但一面临即将被拆穿的情况,朱立军背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见着朱立军支支吾吾的不肯交代,脸色也有些不对,警惕的护厂队员立即把腰上的电棍拿在了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朱立军的室友脸色也变了,因为他想起来那天朱立军一夜没回来!
“朱立军,那天你干嘛去了?大早上才回来补瞌睡?”
“我、我那天回家睡了……。”
护厂队员大喜过望的一把揪住了朱立军的领子。
“放你N的狗屁,既然是在家里睡的,怎么还回宿舍补瞌睡?快来人,这里逮住一个!”
朱立军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猛的一把推开护场队员撒腿就跑。
男工宿舍走廊里顿时乱成一片,七八个护厂队员挥舞着电棍一路追杀着慌不择路的朱立军。
朱立军还没跑出二十米远,就被一帮男工给摁住了。
时间到了晚上,另外一场追杀也在进行中。
张夏至正满屋追杀张小雪。
好好的一个团生活会,结果这丫头把全班人灌倒了一半!
汽酒就不是酒了么?
最后惹的班主任上门来家访,因为班上一些学生的家长见自家孩子喝的醉醺醺的都是一肚子意见。
家长们自然不会怪对自家孩子大方的张小雪,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这么大方的人家是值得称颂的,所以孩子喝醉的责任都怪学校。
张清明也任由张夏至摁住张小雪,用竹子做的痒痒挠抽她的小屁股。
魏老师这次来不光是告状,同时也对张小雪提出了表扬。
听到魏老师提及的那首《开往早晨的午夜》,张清明就清楚自己的房间怕是被自己的小妹偷偷翻了不知多少遍!
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幸亏一些不太好见人的东西都放在随身城市里。
要是被张小雪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张清明就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谁没一点私下的小秘密?
“给我狠狠的揍!”
张清明无视了张小雪的求救,更是落井下石的宣布张小雪四月份的零花钱直接减半。
刚才魏老师走的时候,转达了子弟学校教导主任的几句话。
“听说你能弄到钢琴,不知道其他的西洋乐器有没有渠道搞得到?价格好说!”
纺织厂很多双职工家庭,家里只有一个小孩的生活条件算是不错,有些学生从厂幼儿班开始就参加乐器学习。
子弟中学有好几个分配来的音乐系大专生,这些音乐老师一直无所事事,她们向厂里打了不知多少次报告,想要组建一个学生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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