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嫁妆单子是桃嬷嬷新抄录的,除了姜舒绾的嫁妆,还把侯府的聘礼一起写上去了,方便管理整理。
世家贵族给新娘的聘礼,就是新娘的私产。
现如今,这些都是姜舒绾的财产。
桃嬷嬷虽说是和奶嬷嬷一起管姜舒绾资产,实则,大部分都是她在管。
奶嬷嬷年纪大,不识字,又没她有见识。
但她是姜舒绾的奶嬷嬷,姜舒绾给奶嬷嬷体面,桃嬷嬷虽然得掌大权,但还是事事问过奶嬷嬷,并不擅专。
这些姜舒绾都看在眼里,所以对桃嬷嬷格外满意。
桃嬷嬷要回禀的事,已经和奶嬷嬷说过。
两位嬷嬷此刻一起上前,将事情告知姜舒绾。
当然,基本都是桃嬷嬷在说,奶嬷嬷在一边点头。
“小姐,奴婢刚刚清点您的资产入库,发现一件事,此事体大……”
“怎么了?难道箱子里的绫罗绸缎被老鼠咬坏了,不可能吧,没见着侯府有老鼠啊……”青杏在一边疑惑。
桃嬷嬷立刻叫下人把侯府的聘礼抬进来。
“小姐,奴婢发现侯府的聘礼有问题……”
侯府一百台聘礼全被抬进屋里,让姜舒绾过目。
侯府聘礼有足足一百台,看着满满当当,相当风光。
然而掀开红绸一看,其实里面都是样子货。
绫罗绸缎,品质看似贵重,其实早就过时,而且成色放的久了,已经失了光泽。
头面也都不值钱,具是镀金,镀银。
玉质头面看着成色透亮,对光一照就有裂纹。
最值钱要数几个庄子铺子,不过又小又窄,地段也不好。
金银馃子果子,倒是摆了好几个箱子,样子非常精巧别致,普通官宦人家根本没见过。
但也是表面光鲜,里面都是空心的,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捏扁,只能用来打赏下人。
另有一些摆件,角灯、屏风之类的物什,也不甚贵重。
侯府的聘礼单子写了很长一溜,光看字面都是贵重的。
然而,质量差,要打一半折扣。
青杏听懵了,她一把抓起一匹南边的云锦。
“这云锦也不好吗?我听说南边的云锦,现如今都是抢手货……”
“这是几年前的货了,看着好,其实已经过时了,小姐若做了衣服穿出去,恐要被人嘲讽。”
“这蜀锦呢?”
“颜色太深,中年贵妇穿穿也就行了,小姐穿不合适,而且你看这还有洞……”
“那这个铺子,西市的铺子也是寸土寸金。”
“太小了,开个胭脂店都伸不开腿。”
“那这些头面,摆件……”
“……”
青杏得到的都是失望的回答。
侯府聘礼她是见过的,她一直觉得好。
却没想到,都是表面光鲜,没几件好东西。
青杏几乎快哭出来了,她正准备拿一匹云锦,让针线房给姜舒绾做几身衣服。
这要是没有桃嬷嬷,姜舒绾做了衣服穿出去,就被人笑死了。
堂堂世子夫人,竟然穿几年前的旧货。
“小姐,我差点把您害了。”
姜舒绾一脸淡定。
不管是聘礼的猫腻,还是礼仪嬷嬷的算计,她都了如指掌。
上一世,姜瑶被坑惨了,穿着这些过时的衣衫,还有品质次等的首饰,受了好多嘲讽。
毕竟,姜家就一个五品官的家境,底子摆在这。
温氏送的这些东西,别说蒙一个从五品官,就是四品官家眷也不一定能发现猫腻。
世家贵胄害人,从来都不是明刀明枪,她们喜欢在刀剑上裹一层糖衣。
普通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姐,大太太,太欺负人了……”
青杏眼睛红了,她性子比较冲动,换成别人这么欺负姜舒绾,她早打上门去。
可是,她再见识短浅,再冲动,也知道温氏是不能打的。
“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姜舒绾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好脾气问她,“你平时受了委屈怎么办?”
“当时是找小姐告状啊,小姐都会给我做主。”
“聪明。”
“我们也告状。”
青杏一脸莫名其妙,桃嬷嬷一脸疑惑。
告状?
找谁告状?
一般新媳妇遇见这事,都只能忍了。
总不能去找婆母要说法,婆母都在聘礼上做文章了,肯定是不想给新媳妇好东西。
去找婆母,只会让下人看笑话。
“小姐,我们还是算了吧,”青杏抹着眼泪说,“俗话说的好,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
姜舒绾:“退一步,越想越气。”
青杏:“……”
青杏一脸懵逼,然后就看着姜舒绾点了几匹蜀锦,加上玉质头面,让桃嬷嬷送到裴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你给老太太说,老太太旅途奔波疲累,孙媳妇不好打扰,只能送些东西以表孝心。”
“这些蜀锦头面,都是大太太给的,我人小用不着这些太精贵的,送给老太太,借花献佛,还请老太太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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