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老陷入沉思,努力回忆着:“大概就是自从他这次远游求学归来后,把那个神秘的箱子带回了王宫,从那时起,我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也未曾耳闻任何人提起过与那只箱子相关的点滴线索。”
说完这些话,饶老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是真没料到他居然已经离世了,无迹这个老家伙,自己癫狂就算了,连教出来的弟子也游走在疯狂的边缘上,难不成这种疯癫之症还能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吗?”
“......”她默默地倾听着,一言不发,但内心却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恨。
如果娘亲失去自由,被困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
想到这里,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成拳头。
但愿……或者说最好,事情不要如她所想象的那样……
“你觉得,无痕是否有可能把殿下关押在那只箱子里面呢?”饶老冷不丁地转头望向她,抛出这样一句疑问。
她神色微微变冷,透露出一股寒意:“若果真如此,本宫将会亲自去把无痕的尸首挖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粉碎,让他死无全尸。”
饶老听后脸色一怔,不禁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转儿来。
没错,这绝非他的错觉,当她展现出冷酷无情的一面时,简直与南竹君如出一辙。
他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她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会儿也休息够了,娘娘,不如我们一同进去探望一下殿下吧。”
当他们进入房间时,两名御医已为司马天翊诊过脉。
饶老有些不放心,于是再次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司马天翊的伤势,待查探完毕,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不宜长途跋涉,至少也要等到伤口完全愈合,结痂脱落之后方可启程回京,否则途中稍有差池,恐会对殿下的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
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榻边,静静的待着,司马天翊正与饶老交谈,待她稍稍凑近一些时,司马天翊竟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他看也没看,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微愣,目光落在他俊朗容颜上。
他仍然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饶老身上,语气坚定:“蜀地之乱虽然已经平定,但那些潜藏的危机似乎正在向京城蔓延而去,孤不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听闻此言,她心头不禁涌起一丝淡淡的忧虑。
她指尖轻轻捏住了他的手指头,司马天翊感受到了她的小动作,随即转过头来温柔地看了她一眼。
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并未开口说话。
紧接着,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抚她焦虑的情绪。
“既然殿下执意要启程返回京城,那就还是选择走水路吧,毕竟相比于陆路的颠簸不平,水路会相对平稳许多。”饶老眼见无法劝阻殿下改变心意,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想起此次途中所经历的艰辛,忍不住暗自摇头叹息。
尤其是那辆差点让他这把老骨头散架的马车,这次返程说什么他也绝对不会再乘坐了。
司马天翊点头:“既然如此,张柯便下去着手准备,选择水路返回京城。”
“是,殿下。”张柯转身出去了。
三日后。
终于,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踏上了返程的旅程。
”皇兄,保重。”司马炎站在王府高高的台阶之上,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目送着他们乘坐的那辆华丽马车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心中千般不舍,自此以后,当真只剩他一人了。
缓缓转身,脑海中,皇兄临行前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还萦绕在耳畔,皇兄教他如何治理国家、安定民心。
谆谆教诲,不仅承载着皇兄对自己的殷切期望与深深信任,更代表着父皇的一片苦心孤诣,他停住脚步,回首,瞧着远方:“下次再见之时,愿本王不辜负皇兄与父皇所托。”
他们出了城门,一行人顺利抵达河岸。
众人下了马车,登上早已等候在此处的船只。
转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司马天翊,二人并肩而立于船头位置,一同朝着城门所在的方向极目远眺。
随着船夫慢慢地摇桨,船只开始缓缓驶离岸边。
司马天翊的神色微沉。
她看向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齐王吧?"
司马天翊默默地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侧眸看向身旁的她,开口,语气温和:"他既然已经被册封为齐王,就注定需要经历成长这个过程,一切皆看他自己造化了,饶老刚刚提及,路过湘州的时候,他打算顺路去采购一些珍贵的药材,到时候你也下去走走,别闷坏了。"
经过数日的航行,他们在第六日抵达了湘州港口。
当船只缓缓靠近岸边时,她轻盈地迈出脚步踩上了甲板,身旁紧跟着素娥、春桃和清水三人。
在她们一行人之前,是饶老与鬼手医仙,她们身后数名侍卫紧紧相随,神情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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