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知无语至极,三年一次的科举殿试,考题竟然是夸赞天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考题虽说写出对当今天子的看法,但是谁敢写坏话?
简单来说,不就是选谁拍的马屁响,谁就是状元吗?
“吴尚书,你过来。”萧行知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唤来了吴濂。
“殿下有何惑乎?”吴濂放下手中的名册,走了过来。
“本王问你,你确定这么不要脸的考题是父皇出的?”
“是啊。圣上的意思是能让考生们指出圣上的善和弊,或者写出对某些朝政弊端的看法。没问题啊。”
(善,弊 :优点,缺点)
“问题大了!有没有想过,谁敢真的写朝政弊端和父皇的缺点?就算真敢写,你们礼部和吏部的人敢把考卷送去龙案吗!”
萧行知沉声质问道。
“这……圣上出的题,微臣也没有办法呀!”吴濂满脸苦涩,他也不想啊!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像御史一样开骂吧?
御史骂天子那是他们应该的本职工作就是如此,但礼部尚书骂天子那就是九族遭殃。
“胡闹吗!写文章不说了,写诗算什么?”
萧行知烦闷的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就先这样吧,本王到时再向父皇进言。先考吧。”
萧行知皱着眉把考题交给吴濂,他自己则拿起纸笔,开始奋笔疾书,也不知是在画画,还是写字。
啪!的一声,萧行知把毛笔拍在桌子上,高声喊道:“今日本王不会给你们一天时间。”
“今日殿试限时有一个半时辰,精简你们的话,心里想说什么,就写什么。”
“千篇一律的夸赞就不要写了,写出你们对于圣上还有朝政的看法,本王保证你们不会被治罪!”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心道一个半时辰能写个啥?
(正常一天,一个半时辰是三个小时)
但是看到考题就知道了,秦王这是不希望有人拍马屁,而是真正的考验能力。
意思很简单,就一个半时辰,别写废话,挑有用的写。
王安炽的心都从胸膛跳到嗓子眼了,他绝对能保证秦王跟自己是一路人!
「苍天有眼啊!我王安炽终得以展吾之才矣!」
众人赶忙开始答题,萧行知就在殿内溜达来溜达去。
时间转瞬即逝,距离萧行知规定的时间,只剩不到半刻。
萧行知停在王安炽的旁边,扫视着众多考生。
王安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偷偷的瞧了一眼萧行知,心中由衷感叹一句“果然不凡!”
萧行知似乎是有所察觉,偏头看了一眼王安炽,余光还瞄到他的考卷。
「王安炽?有点像撑船的那个宰相啊。」
萧行知又好奇的瞅了眼王安炽的考卷,只见考卷右侧有四个极小的字“无可挑剔”。
萧行知乐了,字写这么小,生怕厚脸皮天子看到吗?
可接下来,震惊萧行知一百年。
「青苗……方田均税……我焯!平行时空的王宰相吗!」
萧行知也激动的脱口而出:“本王观你有宰相之姿啊!”
这一刻,王安炽呆若木鸡,心里却已是快疯掉了。
「秦王认可我了!认可我了!宰相之姿啊!!!」
“时辰到,收卷!”同时,随着礼部尚书吴濂的喊声,现场的官员立马开始收卷。
萧行知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得了。
这些考生中,有一名叫“谢凌”的考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着萧行知讽刺道:
“呵呵,宰相之姿?也不知道长眼睛是干嘛的,呵。”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疯了吧这人?这算是骂秦王了吧?几个胆子啊?」
「白眼狼!该给他一个人拉到外面晒着太阳写。」
众人心里嘀咕着,不知道这人怎么像是疯了一样。
“谢凌?呦,谢公子,幸会幸会啊。”萧行知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
谢凌是谁?还不是谢伦的儿子,周王萧承兴的小舅子。
礼部尚书吴濂抱着看戏的心态旁观,谁都知道秦王和周王,安国侯水火不容。
也是巧,殿试前两天,这些考生就被朝廷统一安排在驿站,与外界隔绝起来。
谢伦被下大理寺,胡贵妃被褫夺位分的事,这个谢凌肯定是不知道的。
「这下谢伦的儿子惹上秦王,完蛋咯~」
“别,千万别,本公子可受不住。”谢凌鄙夷一声。
“二十年来,七次科举年年都在奉天门前殿试,怎么就秦王事多,非要来谨身殿?”
谢凌纯纯白眼狼,狗粮吃到了,还要反咬一口喂他狗粮的萧行知。
“彼其娘也!这谢凌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舒舒服服考完,转头就不认了!”
“格老子!安国侯是个不要脸的。耶?勒个劈脑阔的,他崽子也是一个德行!麻卖麻花呦!”
考生里也有个梓州路经略使的公子,自然不惧谢凌。
谢凌眉毛扬起,无所谓道:“本公子又没让秦王带我来谨身殿,他自愿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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