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手夹着烟站在窗前,打开窗就似一扇门。憨二宝从这里出去的,就要从这里回来。
不能让两个佣人发现,一切都在按步骤行进。
当憨二宝的身影出现在墙外,甄稳暗自笑了。
憨二宝能安全回来,说明计划没有出现障碍。
绳索甩下,憨二宝伸展双臂,似猿般翻进窗内。
甄稳有时也很纳闷,若是上天给憨二宝一个聪明的大脑,那他岂不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甄稳关上窗,他并不询问过程,那会耽误时间。他总是压制着时间,能短则短,绝不延长。
简单询问有没有遇到意外,当听到憨二宝肯定的答复,即让其回屋休息。
有意外,甄稳会思考如何补救,即然没有,也省去了这一过程。
窗外黑夜漫漫,星如萤火。甄稳长出一口气,想那胖大脑袋并非等闲之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明天,也许不到明早,就会有好戏上演。
甄稳笑笑,下一步,该那个人上场了。
胖大脑袋派人给韩蜈蚣三人送夜宵,送夜宵的赵三,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报告。
胖大脑袋搂美人于怀,嘴里头描绘着前程是多么的锦绣,阳光是多么的明媚,谁说他胖大脑袋没有地位??呸!那是万恶的旧社会。
赵三敲门的手哆嗦不停,如此,倒是感觉有些节律。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胖大脑袋心中不悦,骂道:“哪个兔崽子大半夜的敲门?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难买寸光阴。听你那哆嗦样,是不是赵三?”
“是、是我,不好了,不好了……”
胖大脑袋听出赵三真心的惶恐,绝对不含半分假,急忙穿戴起来到了门外。
“出了什么事?”
“不不……不不不……不好了,韩蜈蚣死了。”
“什么?”胖大脑袋身子乱晃,脑袋嗡嗡响,他的脑袋大,嗡嗡响的时间也比常人长上三分。
赵三伸出两臂随着他晃,他感觉胖大脑袋的脑袋太沉,往哪个方向晃都感觉会一头栽倒。
“货物……丢没丢?”
“我不知道啊!我看三人倒在地上,黑咕隆咚的也没敢看,就直接跑回来汇报了。”
“喊上人,去看看。”
胖大脑袋带着人急匆匆赶到仓库,三具尸体倒在地上。
赵三过去探看,胖大脑袋吼道:“你奶奶的,有什么可看的,先看看东西丢了没有?”
打开地下,胖大脑袋一脚把赵三踢了下去。
“一点他娘的也不机灵?还用我告诉你下去吗?”
赵三猝不及防,摔趴在地,心中自然把胖大脑袋的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胖大脑袋不敢先下来,恐有不测,赵三进去见灯火通明,蹑手蹑脚在里巡视一番,不见有人,这才擦擦额头汗水,把胖大脑袋喊了下来。
胖大脑袋进入地下,命人检查货物,见只丢失一小部分,还不足以伤筋动骨,铁青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老大,这里有字。”
胖大脑袋快步到近前,念道:“……隔壁吴四未曾偷??呀?很熟悉啊!此地无银三百两??嘿嘿,好你个吴四,吃相太难看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玩过的泥巴,比你家园里土都多。给我玩这个?”
胖大脑袋抬脚踹在箱子上,道:“马上召集所有,我要布置一道天罗地网。他吴四若是真的无事,我就不是胖大脑袋。从此黑市上,只留下我的传奇……”
清晨下起来细雨,多日巡视抓捕,76号人都装作疲惫之极。
下雨天纷纷在76号磨磨蹭蹭不愿出去,李士群也只道他们真的劳累过度,又加上下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催促。
甄稳在屋,江难已经冒雨去打电话。她把枪支已准备齐,询问三十个人何时出发。多部电话内容组合,又经过香港传递,一来一会用了两个小时。
戴笠看到消息时也是有些纳闷,甄稳若是在黑市买枪,那需要一大笔费用。
他虽然可以指示上海军统站协助一部分,但一下也买不来如此多的武器。更何况,甄稳交代不要让军统站知道此次行动的消息。
戴笠暗暗赞叹,把三十人出发的计划提前到后天。为减小风险,三十人分批而至,大概需要一星期的时间。
江难算计,等人到齐,也就是初一前后。
李士群屈指算算,感觉时间飞逝,心也见老。茫茫逆世而行,却不见尽头。心中亦忐忑不安,失眠愈加严重。
如今春节近在眼前,希望这个春节不要出现意外。
吴四来到比较晚,昨晚忙着分钱,到了后半夜才休息,因此,迟到了半个小时。
甄稳一上午也没见到丁默邨,他刚准时几天,又恢复了往日神秘行踪。
李士群来到甄稳办屋中,望着窗外的雨道:“甄稳,最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也说不准什么,就是莫名感觉有事要发生。”
“主任请坐,是不是太劳累了?”
“不是,你看,最近几日国共双方的电台突然又静默下去,这让我惴惴不安。我感觉他们在策划一次大的行动?那一个师,也不见动静,让人担心啊!”
李士群不住摇头,
甄稳把茶水放在桌上道:“主任,上海现在各处都戒备森严,所有可能之状况,如何应对都已经部署完毕,主任你还担心什么?”
李士群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看出内心极其矛盾。
“不行,下雨也不能忘记戒备,还得派人去四处查看。”
“主任,我带人去查看。”
“不,我看吴四闲的慌,就让他带人去。”
李士群言罢起身到了行动处,瘦骆驼趴在桌上心中嘭嘭乱跳,恐李士群发现他掘地寻宝的事情。
吴四起身嘿嘿笑道:“主任,外面下着雨,你就安心休息即可,这雨天,能发生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下雨天国共两方面也都在躲雨,不会出来行动?”
吴四拍拍脑门:“主任,这倒不是。要不我带人出去巡查??”
李士群就等他这就话,忙道:“好好,你尽职尽力,是我76号的楷模。”
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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