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可夫准备挂断电话时,索科夫忽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司令员同志,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西多林和伊万诺夫,听到索科夫这样说,还以为他准备把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向崔可夫报告呢,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想听他是怎么说。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崔可夫有点不耐烦地说。
“是这样的,前天不是在山脚下缴获了一辆虎式坦克么。”索科夫小心翼翼地问:“我想问问,这辆坦克如今在什么地方?”
“由于城里的形势,对我军不利,那辆坦克已经被上级派船运到了东岸,准备安排军工专家进行研究。”崔可夫见索科夫如此关心虎式坦克的下落,便耐着性子对他说:“随着坦克转移的,还有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的一批高级技术人员。对了,和雅科夫一起到斯大林格勒的那位卡拉什尼科夫同志,也一同到了东岸。”
索科夫很担心卡拉什尼科夫的安危,在联系彼得厂长生产手榴弹时,就曾经打听鬼片他的下落,但彼得说卡拉什尼科夫已经被上级调往了别的工厂。此刻之所以向崔可夫打听虎式坦克,就是想旁敲侧击地问问卡拉什尼科夫的下落,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崔可夫已经主动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考虑到卡拉什尼科夫前段时间受自己的启发,在红十月工厂里研制T-3485坦克,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知他研究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于是索科夫又问:“司令员同志,卡拉什尼科夫前段时间在研制新型坦克,不知他的进展如何?”
“我不知道。”崔可夫回答得很干脆:“卡拉什尼科夫隶属于武器装备部,我无权过问他所进行的研究。”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说了一句,“索科夫上校,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司令员同志。”
“祝你们好运!”崔可夫简短地说了一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到索科夫一放下话筒,西多林就着急地问:“师长同志,您为什么不把那件事向司令员报告呢?”
“报告,我怎么向司令员报告?”索科夫望着西多林冷冷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你知道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吗?知道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戴着面罩,手里拿着一面刀枪不入盾牌的神秘人,又是谁吗?”
伊万诺夫原来也抱着和西多林一样的想法,可听到索科夫的一连串问题,把西多林问得哑口无言之后,便改变了主意。他提醒索科夫说道:“师长同志,虽说这件事的知情人数,已经得到了严格的控制。可我的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要知道,就算我们不说,可是消息灵通的内务部,也可以通过他们的专门情报渠道,来获知此事的。我担心到时候,就算您想向上级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副师长同志,在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前,我觉得不应该向上级报告此事。”索科夫态度坚决地说:“如果我们面对上级的问题一问三不知,那样的话,情况才会更加糟糕。”他不愿意再讨论此事,便冲着两人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没准等到天亮,又会有一场恶战。”
天刚蒙蒙亮,为了扭转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一带的不利局面,崔可夫命令第112师和近卫第37师发起了反击。
在没有任何炮火掩护的情况下,两个师的指战员从不同的方向,朝正面的敌人发起了冲锋。面对苏军的进攻,德军立即呼唤炮火支援,几分钟过后,炮弹呼啸着落入了进攻部队中间,弹片和泥土四处飞溅,不时有战士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或是被横飞的弹片削倒。
遭到敌人的炮火拦截的战士们,纷纷就地卧倒。待在后面指挥所里的若卢杰夫,看到战士们抱着头趴在地上,丝毫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迹象,不禁着急了,他拿起话筒,对接电话的近卫第117团团长安德烈耶夫吼道:“上校同志,你的部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趴下了?让战士们都站起来,继续向敌人发起进攻。明白吗?”
担任主攻任务的安德烈耶夫见敌人的炮火猛烈,指战员们在没有任何掩护的情况下继续冲锋,等于是白白送死。他正想向若卢杰夫提出撤退的请求,谁知师长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既然上级都命令继续进攻,要想在此时撤退,显然是不现实。
安德烈耶夫放下电话后,戴上钢盔,拿起一把冲锋枪,对自己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亲自带战士们冲上去。”
“团长同志,太危险了。”参谋长见安德烈耶夫要亲自带队冲锋,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着急地说:“还是您留下,我带人冲锋吧。”
“参谋长同志,”安德烈耶夫拨开了参谋长的手,苦笑着说:“战士们正被敌人的炮火压制得无法动弹,假如我这个当团长不亲自带头冲锋,你觉得他们会从地上爬起来吗?”
安德烈耶夫提着枪冲出了指挥所,朝着正遭到炮击的地区跑过去。不时有炮弹落在他的附近爆炸,掀起的泥土撒了他一身,可他依旧脚步不停地朝前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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