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器灵。
怪不得没有鬼魅那些邪恶的阴气,而且还是一根发簪的器灵,而非刀剑那样攻击力重的,那样的器灵的煞气会很重,尤其是饮过血的刀剑,会更容易伤人。
秦流西刚想让左宗年他们把左宗峻的发簪取来,忽然感觉不对,卦象不对。
“我占的卦明明显示你在南边,你的发簪……”
“呜。”左宗年惨白着脸,道:“发簪,陪葬了。”
左大人也是白了脸。
他们都以为左宗峻没了,办了丧事,就算是衣冠冢,都是送回老家祖坟下葬的,而衣冠冢内,放的都是左宗峻自己钟爱的物品,还有他失踪时掉落在裂缝卡住的发簪,一并作为陪葬品下葬了。
“爹!我尸体都没找到,怎么就认定我死了!”不但死了,还葬了。
左宗峻心酸不已,他不但‘死’了一回,而且亲事也没了,还是因为被绿而没的?
这世间谁有他惨!
俞老都无语了,道:“赶紧去老家祖坟那边挖坟开棺取出来吧。”
秦流西这时看向左宗峻,又是愣了一下,指节飞快掐算,皱眉道:“你还有一个大劫!”
“啥?”
众人都惊了,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
这人不是找回来了吗,怎么又有一个大劫?
“是被火烧的劫。”
左大人一下子就没站稳,跌坐在地。
左宗峻也是双眼发直,原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吗?
还不等秦流西说什么,玉灵忽然一阵扭曲:“不行了,我的意念空间要塌了,你快来……”
什么?
秦流西下意识地要施术,然而一阵亮光后,原本还在众人面前的两道影凭空消失了。
“峻儿!”左大人爬了过去,手一抓,只捞到一手空。
秦流西抿着唇问左宗年:“你们老家祖坟在哪?”
“在襄城。”
襄城就在南边,难怪这卦象是如此,那就是说,左宗峻会出现在他家祖坟,甚至在棺材里!
“不好,玉灵的意念崩塌,她的灵会回到发簪里,也就是说左宗峻出现的地方,是在棺木。”秦流西有些头大,道:“必须现在就赶过去了,否则他在棺木内可能会憋死。”
不过火烧又是怎么回事?
左宗年的脸色惨白,道:“此去襄城,快马加鞭不眠不休都得七日,我们怎么赶得到?”
“能赶到,就是过程有点惨烈。”秦流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啊?
很快的,他们懂了。
走在鬼影重重的阴路上,俞老强忍着心颤撞了一下左大人:“子不语怪力乱神?”
左大人几乎走不动路:“滚!”
左宗年哆哆嗦嗦的:我前世可能造了什么孽,才有这一遭!
天色刚暗下来。
左家祖坟。
有两个摸金校尉拿着铁铲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一座新坟前,随意点了香和蜡烛,拜了三下。
“俺们都是上有八十下有八个月的穷鬼,也是没得法子才找你借几个钱用,只要拿到了东西,就一定帮你把坟填回去,然后给你重新立个长生牌位,请你大人有大量,莫怪俺们。那个,你不出声,俺们就当你答应了。”
一只夜莺落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啾的一声,吓得两人一个激灵。
“老三,要不算了吧?”一个胖一点的贼看向身边瘦弱的贼,涩着嗓子开口。
那被称为老三的说道:“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我可都打听过了,这虽然是个衣冠冢,但因为是受宠的公子,陪葬的东西都不少呢。一件就够咱们吃香喝辣的了,你不是说想给你那个香娘赎身做婆娘?”
胖贼嘿笑两声,挠了挠头:“那就挖。”
树上停留的夜莺翻着小眼:还上有老下有八个月呢,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呸!
两人哼哧哼哧地挖起来。
忽地,胖贼拉住了老三的手,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再磨蹭,天亮了,就是挖到东西俺们都不好跑了。”老三气的不行,这个猪队友,月黑风高挖坟夜,不赶紧干活,磨磨蹭蹭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盗墓吗?
咔咔。
胖贼一抖:“可我真的听到声音了,就像是猫挠木头的声音。”
挠的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有也只会是野猫。”老三不耐烦,继续挖。
胖贼战战兢兢地,又挖了几下,越挖越深,直到铲子当的一声闷响,挖到了。
两人顿时一喜。
又把土都往外铲,可这时,又是几下挠刺,清晰可闻。
这下老三都听见了,吓得手一抖,手中的铲子就落到脚上,疼得他嗷的一声惨叫。
“真真真的有挠木头的,好像就在这。”胖贼快哭了,道:“是不是有鬼?”
老三心中也慌,但都挖到棺木了,此时才跑太亏了。
他咽了咽唾沫,道:“兴许是老鼠打洞进棺木里了,你听,也没声音了。”
棺木内的左宗峻张了张嘴:“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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