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几个词语作为提示,你可以借此思考一下今天的事件,剩下的我们回事务所之后再说。”
出租车的后座上,白外套破破烂烂的侦探竖起四根手指,一脸高深莫测地对碧蓝说道。
雨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说出一个词语,就会有一根手指折回手心。
“礼物、邻居、岩石、利益。”
“啥?”在碧蓝不明所以的视线中,侦探转回头去,背靠着座椅靠垫,丝毫没有打算就此发表讲解的意思,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
从飞云市西区返回市中心的车程太长了,而且碧蓝性格中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短暂的迷茫之后,这位助手小姐立刻开动大脑里的灰色细胞,结合案发现场以及接下来的情报信息,开始了逻辑推演——
侦探口中的那个“礼物”应该是指放在书架上的那个花盆。那丛不怎么需要打理的多肉植物下面,正埋藏着杀人凶手——幽灵系的伽勒尔太阳珊瑚。
在侦探举起奖杯砸向花盆之前,碧蓝其实没有特别留意过那个不起眼的小盆栽,她当时被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惊呆了,实在无法冷静观察。
正因此,对于那个盆栽原来的模样碧蓝只是一知半解。凭借短暂的瞬间记忆,碧蓝隐约记得那个小花盆上什么特点也没有,就这样孤零零地摆在书籍边上。既不美观,也没有让凌乱的屋子更加混乱。摆放花盆的位置其实也并不合适,盆栽摆在书架上显得非常不伦不类,大概只是被害人生前随意放置的结果吧。
纵然不是雨果,搜索过现场的碧蓝也能轻松地看出——死者格里塔是个不拘小节的训练师,这样一个人不太可能主动去购买不能参加宝可梦对战的盆栽来养育。
那么,为什么雨果要把“礼物”一词作为推理事件真相的第一要素呢?那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死者家里的花盆而已,能够解释它的理论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是一件礼物呢?
当然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比如……
这时,助手小姐才惊奇地发现,花盆作为礼物送进密室这一解答,居然是死者家里出现花盆的唯一合理解释。
但那个盆栽又怎么会是一件礼物呢?碧蓝无法轻易相信排除法得到的结论,因为那个花盆看上去实在太寒碜了,无论是谁,都无法把它和“礼物”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那个普通又朴素的砖色花盆上面有什么信息暗示其礼品属性吗?是否存在礼物寄语或者赠送者名字的缩写?并非如此——它那的简陋粗糙的盆壁上连一道花纹也没有!
更何况,种在花盆里的多肉植物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移种品种,既不好看也没有实用价值,大概率活不过一年。
送给沙暴队的训练家这样一丛没用的盆栽,比起传递友善,碧蓝倒觉得这更像是一种嘲讽。
完全不像是会送给亲近之人的礼物啊。
少女晃着脑袋思索着——硬要说是礼物的话,这个盆栽只能作为送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见面礼,就好像送礼的人为了不给对方留下过分的印象,拼命挑选毫无创意的礼物,最终适得其反而显得非常寒碜一样……
陌生人?见面礼?
“原来如此!”想到这里,碧蓝终于明白了侦探的用意,原来雨果在排除了花盆是格里塔先生自己购买的可能性之后,立刻意识到了其来源可能是与陌生人的拜访有关。
在谋杀案发生之前,死者与凶手并没有相互正式认识过。而在两方第一次见面之后,藏有伽勒尔太阳珊瑚的盆栽被送到了被害人手中。
十分明显,登门拜访的陌生人以见面礼的方式,把暗含杀机的“礼物”送给了格里塔。
而且,能够不引人怀疑而轻松办到这一点的,只有死者的“邻居”!
他们就在公寓楼所构成的第二重密室之内,因此不用担心被门卫或者外面的摄像头记住。
发现侦探提示的第二个词语出现之时,碧蓝不禁高兴地挥了挥拳头——思路对上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格里塔先生路过书架,准备看书或者查阅图鉴,对藏在花盆里的危机毫无认知。
然后,太阳珊瑚就动手了,锥形的岩石刺入毫无防备的被害人腹部。由于不是本系技能,招式的威力相对较小,珊瑚释放的「尖石攻击」留下的岩石看上去缩水了一圈。
被害人没有立刻死亡,绝望地在自己家中挣扎,却无人响应。可以拨打紧急电话的手机在一步之遥的桌面上,六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精灵在医疗装置里沉睡,他却只能这样无助地死去,死前连凶手的名字和犯罪动机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为了什么原因而筹划了这起犯罪?第一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是那六名携带了许多低等级宝可梦的年轻人,但他们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随着推理的前进,碧蓝的困惑没有解除,反而更多、更无法解释了。
少女认为侦探的后两个提示词就是在揭示凶手的犯罪动机,雨果也正是根据这些,揪出了那帮为非作歹的犯人。但那两个词有什么含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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