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是把他当兄弟的话,我觉得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这样的冷酷自私!”
哥哥痛心地:“小丹……”
施小丹不耐烦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我明天已与曼陀罗宫的人约好了决战。你心里还认同我爹爹是你的亲人,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他好了,我这就走了。”
施霄轩不放心,拉住他,“你往哪里去?”
施小丹:“我还能往哪里去?我要去休息好,明天还要去与曼陀罗宫的人打架呢!他们那么大的帮派,那么多人,我怎么逃也是逃不过的。”
“与其这样躲躲藏藏,我还不如自己去找他们,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施霄轩痛苦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舍得自己这个心心深爱的弟弟去送死呢?就算不死,他如被曼陀罗宫的人擒住了,不知会遭受什么样的罪,会怎样的惨呀!
自己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弟弟遭遇不幸呢!
自己是不可能忍心的!
施小丹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哥哥,你放手!我这命本是捡来的,丢了也没关系。唉,就算是受苦,该受什么就受吧,有什么呢,不过就是烂命一条!”
施霄轩:“你真要去吗?”
施小丹:“我与他们已经相约了明早在郊外决一死战。算了,不多说了。哥,不管怎么说,我爹爹也是你的爹爹,不是吗?我们不同母还是同父的,你照顾好他,好吗?”
说完看着这哥哥,他看到他听到自己说“我爹爹也是你的爹爹”的时候,这个哥哥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哥,你早点休息吧。啊,让我再多呼吸一下这新鲜的空气,明天过后也许就再也闻不着了。”
哥哥听着这个弟弟嘴里这样说着,呆呆坐着那里,没有言语。
……………
天将拂晓,远处传来隐隐的鸡鸣。施小丹侧卧在床,睡得沉沉的。
施霄轩悄悄推门进来,他走到弟弟的床边,伸手点他身上的穴位。
施小丹得在这床上躺到今晚月上枝头才能动弹。
哥哥深情地注视沉睡不醒的这个弟弟,这个自己如此倾心爱着的弟弟,轻声地说:“小丹,我的爱弟,好好照顾爹爹……我多么地爱你,还有你的爹爹……”
他眼眸中浮出一丝隐隐的痛楚。
“可是……可是,你才是他真正的儿子!”
“……我……“
“小丹,好自保重!”
他毅然出门,走到门边又回头留恋地凝视床上的弟弟。
良久,他转过身走去,走入漫漫晨曦中。
“喔——”,又一声隐约却又有力的鸡鸣,床上沉睡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木然的,没有表情。
…………
坐在亭子里的秦窭独自斟酒。身边站着陈护使和几个曼陀宫人,目中俱是阴沉,杀气腾腾。
施霄轩缓缓走近亭子,停了下来。
亭里的人冷冷地打量他。
陈护使:“你是谁,想干什么?”
施霄轩:“我求你们放过我弟弟。”
陈护使:“你弟弟?”
亭里人愕然互看一眼。
秦窭仔细看亭外的这个年轻男子。
这个衣着华贵,身材修长,正当青春的年轻男子。
英俊且气质不凡。
风,把这个这个男子的长发撩起,吹扑过来,扑打在他年轻的脸上。
他俊秀的五官,他忧郁的眼神……
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脸色有些变了,她惊怔地瞪着这个男子,瞪着他……
但是,很快她的目光又回了过来,又恢复了本来的那种阴沉,还有冷酷。
“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是你弟弟!”
“他怎么没来,是不是害怕了?”
施霄轩:“我弟弟年岁尚幼,处事不知轻重,冒犯了贵宫,还望你们多加谅解,肯请宽恕与他!”
秦窭冷笑一声,“不知轻重!”
“哼,他真的是不知轻重吗!我看你们虽是兄弟,可是性格怎么这样不相同呢?”
“他冒犯了我们曼陀罗宫,伤了我们的人,一句多加谅解就可以宽恕了吗!”
施霄轩:“小弟年幼无知多有冒犯,弟弟有过是我做兄长的不好。”
秦窭:“原来你是替你弟弟来决斗的!”
施霄轩:“我不想决斗,是来和解的。”
秦窭狂笑,“和解,说得轻巧!我那两个护使白吐了那么多的血,耗费了我和宫主多少内力医治!一个和解就了啦吗?”
她放缓语气,“和解也行,不过我两个护使失血过多,需要人血医治。你告诉我们,我们从哪里弄那么多的人血?”
施霄轩紧抿嘴唇,半晌,“你们不过就是要吸人血嘛,我是他哥哥,血是一样的,你们就从我身上拿血吧。”
秦窭怔了一下。
“嗯,话倒是容易说出来,但这个罪可不是你好受的!”
“我们要把你带回宫中,让她们活吸你的血。那可是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种痛苦和折磨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可要想好!”
施霄轩平静地:“只要你们放过我弟弟,我随你们怎么样!”
听了此话,亭里的人互相对视,甚感惊愕。
秦窭:“好吧,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了……”
“我见你也不是一个凡辈,我们就带你走!不过,得委屈你一下!”
她招手,旁边的侍女拿出根粗重的黑色铁镣掷在施霄轩脚下。
秦窭观察着他,冷冷地:“你自己套上吧!”
施霄轩看那铁镣黑得发亮,足足有几十斤重。
他一语不发,伏下身,默默地将铁镣铐在自己手和脚上。
他的身材较高,脚镣与手镣之间的连链却很短。他不得不让身子前倾,像虾米般躬着,蹒跚地被几个人推打着离开了亭子。
一阵风卷过,卷起树枝晃动不停。
一张脸隐在树叶后面。
他有一双木木的眼睛,这双眼睛大而空,正如以往在这个被铁镣锁缚的囚犯和他的爷爷,以及他的父母身后狠狠地瞪着他们的那双眼睛一样,冒着狼一样的冷光,又似蛇一般的毒。
只是这个囚犯已经被押走得远了,他这次没有感到后面有如蛇蝎一般慢慢爬上他后脊的凉意。
押解的人轮番甩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绽出道道伤痕。
驱赶着他,驱赶牲口一样地赶打他踉跄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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