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南歌看他大冬天的甚至只穿了一件单衣，拽着她的手臂都在瑟瑟发抖，还以为他是火车站里的乞丐。
男人用眼神示意挤在南歌另一边的矮个子，嘴里小声说着，“注意口袋。”
那个矮个子男人好像听见了，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就想走开，南歌眼疾手快拽住了他都脖领子，拉到了车站外面的广场上，这里就空旷多了。
矮个子一直在叫嚣着，“松开，你知道爷爷是谁吗？你个小娘皮，给爷爷我等着！”边说还回头和胡子拉碴的男人说着，“坏你爷爷好事，我看曹老六你是不想活了！”
胡子拉碴的曹老六一直跟着南歌，表情紧张戒备，可能是怕南歌吃亏，南歌看他脸上还有未散的青紫，一脸的一言难尽，忍不住给了矮个子的男人一脚，踢的他嗷嗷直叫。
这会没有那么多人挤在身边，南歌才看到自己棉袄左边的口袋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她冬天穿得厚，身边的人又太多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口袋被划开了。
好在她的钱都是分散着放的，这边口袋里也就放了二十块钱，现在不用说这钱肯定在这矮子身上了。
看见矮子被收拾了，曹老六就想转身走了，他穿得少，在广场上站不住，现在只想回到大厅里去找个角落蹲着。
“哎，大哥你等等啊，我要带他去公安局，你跟我过去做个证呗。”南歌喊住了男人。
男人顿了顿，还是回过了头，冷声说道，“我劝你，钱拿回来了就赶紧走，别去什么公安局了。”
这是什么意思？南歌和他对视了好一会，他才狼狈地回过头去，在南歌清澈的眼神里，他看见了自己的不堪。
矮子也叫嚣了起来，“你现在给爷爷我磕个头，再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还能放过你，要不然到了公安局，就有你好果子吃了！”
曹老六本想直接走开，他已经提醒过了，要是南歌自己找死，他也管不了。
但是想到她清澈的眼神，脚步怎么也迈不开，“杨矬子，你要是闹到了公安局，刚哥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见好就收。”
杨矬子缩了缩脖子，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呸，曹老六，你也敢在爷爷我面前指手画脚，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刚哥，你吃里扒外！”掏出二十块钱扔在南歌脚边，就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南歌都气笑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给他踢地趴倒在地上，嘴唇都磕破了，又哎呦哎哟地叫唤了起来。
曹老六皱了皱眉头，对于南歌的做法他不认同，这个小姑娘就是年纪太小，恐怕是要吃亏，他本不想管，但是还是鬼使神差地捡起来地上的钱递给了南歌。
“你看起来就不是本地人，我劝你不管是走亲戚还是进货，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这话说得很是语重心长。
踢了一脚地上的杨矬子，“你们是一伙的？”
杨矬子又啐了一口，“谁跟他一伙的，我们才没有这样的废物呢！”
这个时候的火车站可以说是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这个曹老六确实不像是个小偷，不然也不至于穿得这么破了 。
曹老六被南歌看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又垂下手，他这样的人了，还在意什么相貌。
“我今天非得带他去公安局不可了，曹大哥要是不方便就回去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南歌拽起杨矬子，拉着他就往火车站外面走。
火车站没有多远就有一个公安局，她之前路过的时候见过的。
曹老六走到了候车大厅，身体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心却实仍然冷冰冰的，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大踏步地往公安局的方向追了过去。
南歌并不知道曹老六跟了过来，她看得出来，曹老六过得很不好，可能在火车站还遭受过杨矬子一帮人的殴打，她不想拉他下水。
杨矬子看南歌真的带他往公安局走了，这才害怕起来，“姑奶奶，都是我的错，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小的吧，我身上的钱都给你！”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南歌淡淡地说道，“你不是说去公安局要我好看吗？你家亲戚在公安局？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啊？”
杨矬子看她不为所动，真的有点慌了，曹老六说得没有错，就算他真的全身而退了 ，也得被刚哥扒一层皮。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想找机会逃跑，奈何南歌是真的力气大，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拎着他都脖领子还是健步如飞。
一路走到公安局门口，他都没有逃脱的机会，杨矬子眼神呆滞地坐在大厅里，身边是两个戴着大檐帽的公安，正在问两个人话。
“按你的说法，是这个杨矬子偷了你的钱了？”一个年轻公安问道。
这话让南歌皱眉，“没错，这个杨矬子就是偷了我的钱，我衣服口袋都被划破了。”
“啊，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想跑的时候被我看见的。”
杨矬子已经认命了，现在都已经进来了，那就得把自己撇干净，不然进去了更完蛋。
“公安同志，你可不能听她乱说啊，明明是她打了我，还拽着我过来的，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啊！”
年轻的公安凉凉地瞟了他一眼，杨矬子立刻就闭嘴了，这里到底是公安局，他总还是怕的。
“姑娘，你们现在各执一词，钱也在你手上，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要不就这样吧，大家各退一步，他也不追究你打人的责任了，你就早点回家去吧，太晚了家里人也该担心了。”另一个年龄四十来岁的公安说道。
原来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曹老六不让她过来呢，这公安莫不是和所谓的刚哥很熟吧，她进门的时候，这两个人的眼神就很微妙。
“现在是我追究他偷窃，而且我是正当防卫，并不是随意打人的，现在你们还不把小偷抓起来，是等着他去危害社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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