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沄表情冷冷淡淡的:“袁将军会来……我不意外,毕竟,不管是那被我下令射杀的还是活着离开的,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袁将军想必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没得到满意答案心里不踏实的!”
“说说吧,袁将军想知道什么!”
王沄架势很足,袁士奇和郑玉罗都郑重起来。
这一次,袁士奇自己开口了:“事情的经过,袁某大概也听属下说了!”
“刘义恺先是莽莽撞撞的冲撞姑娘一定,后又知道姑娘一行身份贵重还不知死活的一路跟随并让人打探……他冒犯姑娘,死有余辜!”
“他确实该死!”
王沄满意的点点头:“我警告过他,也给过他机会,他若知道见好就收,而不是一再试探的话,我也不会要他的命。”
“是给他机会还是故意纵容,好取他性命?”
袁士奇看着王沄:“如果姑娘一开始就是强硬的语气、强硬的态度,给他个熊心豹子胆,他就算有所怀疑,怕是也不敢尾随并打探了!”
“所以……”
王沄看着袁士奇,眼底带着明明确确的惊讶:“袁将军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何只是语气强硬?”
袁士奇一愣。
王沄一阵无语:“袁将军,你这些属下真的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把我们的身份来历摸清楚吗?”
王沄说着明知故问的话:“如果是这样,无怪袁将军会那么想了!”
所以……她除了王家嫡系姑娘之外,还有别的身份?
袁士奇眉心微微动了一下,给郑玉罗递了一个眼神。
郑玉罗心里轻嗤,却没有拖延,立刻为他解围:“外子一介武夫,粗心大意惯了,没想那么细……”
“其实不光是外子,我也只知道姑娘是琅琊王家嫡系、是逸翁曾孙女,别的……”
郑玉罗很是谦逊:“还请姑娘解惑!”
王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提醒一句:“宁州兴隆号是家祖父一手创建的产业!”
宁州兴隆号?
袁士奇和郑玉罗齐齐一愣——一个是真的意外,一个是装的吃惊。
袁士奇看着王沄,眼底依旧满是怀疑:“王姑娘,兴隆号东家姓崔,人称崔半城!”
“去年五月之前姓崔,河间崔家的崔……家曾祖母出身河间崔家。是崔家家主的姑母!”
“过去很多年,家祖父都是以‘崔’姓示人,但去年却回复了本姓。”
王沄脸上带了些不可思议:“都过去一年了,袁将军都不知道兴隆号的东家是琅琊王家嫡系吗?”
袁士奇脸色有点黑。
宁州兴隆号他自然是知道。
兴隆号每年都会有商队经过渝州或兖州,每次经过缴纳的费用都不少,在所有经过渝州和兖州的商号之中,兴隆号缴纳的银钱最多。
兴隆号的东家被宁州人称为崔半城他也是知道的,但崔半城居然改姓王,还是琅琊王家家主嫡子……
这个,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如果说兴隆号是眼前这小姑娘祖父的产业,那么,他们当初语气强硬、态度却算温柔,甚至还容忍刘义恺派人查探的事情就好解释了。
那是不想弄得太僵,以免以后商队经过渝州兖州被刁难。
他叹息一声:“所以,姑娘一开始的容忍,不是刻意纵容,而是不希望闹僵……其实,姑娘可以提醒一声的。”
或许是知道这以后,他也有了挟制王函之这一房的能力,袁士奇的低姿态就消失了一些,说话也带了那么两分不客气。
“袁将军~”
王沄比他更不客气:“将军这是在教我做事吗?”
大多时候,一方强势,另一方就会弱些,就算王沄只是个看起来软糯好欺的小姑娘,袁士奇被她这么一说,刚刚才有的底气也弱了下去。
他讪讪一笑:“不敢!不敢!袁某只是有些不解而已!”、
“是这样啊!”
王沄脸色缓和两分:“我们祖孙三人此次回琅琊带了不少人,负责一应事务的叫崔十九……兴隆号的商队一直是他打理,他去过渝州兖州很多很多次,与刘义恺打过交道!”
王沄顿了顿:“不止一次!”
“这次,崔十九不但没有避开刘义恺,还与他照面好几次!”
王沄看着眉心跳动的袁士奇:“刘义恺叫不上崔十九的名字不奇怪,毕竟,以前打交道的时候,崔十九只是个商队管事、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官爷’,但……”
她轻嗤一声:“至少应该觉得眼熟吧!”
“所以,我真拿不准刘义恺是眼力不大好,完全没认出崔十九,也不明白我为何对他忍让几次,还是想借此做点什么!”
“袁将军,我不知道刘义恺在你那儿是个什么印象,但在我这……说他贪得无厌一点都不为过!”
“身为琅琊王家子弟,为了长远,为了大局,有些事情可以一忍、可以再忍,但三忍四忍……”
“那是绝不可能的!”
“那是再给家族丢脸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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