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众人心中无语,这是找老婆十几年的样子么?连她会武功都不知道。
殊不知在不戒和尚心中,仪琳母亲温柔斯文,从来不骂人,不发脾气,一生之中,连蚂蚁也没踏死过一只。天下所有最好的女人加在一起,也及不上她。
因此,他也忽略了她会武功这件事。
“事实上,你最该做的,是讲一下你夫人离开的来龙去脉,大点声。”李林提醒。
他的目光瞟了一眼房檐,那里有一块黑布。
“什么?”不戒和尚没反应过来。
但聪明的像岳不群这样的,已经意识到仪琳母亲就是附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贤婿让我说,那我就说吧。”不戒和尚说,“那日琳儿生下来才三个月,我抱了她在门口晒太阳。事情也真不巧,那时候有个美貌少妇,骑了马经过门口,看见我大和尚抱了个女娃娃,觉得有些奇怪,向咱们瞧了几眼.”
随着不戒和尚述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对:这家伙没张嘴么?不知道解释?
不戒和尚仍没意识到问题的重点,仍在长吁短叹。
岳不群咳嗽了一声,“不戒兄,那妇人夸你女儿漂亮,你回她说她也漂亮,这并无不当之处。”
“你不懂。”不戒和尚叹气,“那时我心里也觉得‘这女子生得好俊’,我嘴上也说了,这哪里算不得负心薄幸、好色无厌?”
屋檐后的哑婆婆崩溃了:不戒你这个老贼秃,怎从未讲过这个故事!
这些年她一直凭着高绝的轻功,在不戒和女儿的附近游走,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偷偷回家给仪琳喂奶。
但每次回去,不戒和尚都是在唉声叹气,说自己不该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从未提起过这个完整的故事。
她也就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忽略其中的疏漏。
结果真相竟是这样?
十几年的青春就这样浪费了。
李林察觉到了哑婆婆的情绪,他朗声道,“不戒夫人,你也这样觉得么?”
“不觉得,”一黑衣中年妇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戒你这老贼秃,我要重新给你一句话,‘糊涂愚蠢,有口如哑’。”
“夫人!”不戒和尚虽体型庞大,似一头黑熊。
但其腾飞间却有着铃鹿的矫健,轻灵。
但即便如此,中年妇人还是轻易闪过,众人甚至没见到其脚步的挪移,她就这样如同鬼魅般在他们眼前飘到了仪琳身边,躲开了不戒和尚的熊抱。
“哑婆婆你就是我妈妈?”仪琳红了眼眶,一下扑到了中年妇人怀里。
“是。”哑婆婆点头,面对女儿,其声音不再冷厉,而是充满了慈和亲切之意。
在不戒和尚与其夫人打打闹闹之时,洛阳绿竹巷中,任盈盈也收到了向问天的死讯。
“向叔叔死了?这消息哪里来的?”
“圣姑,是曲非烟那小丫头。”绿竹翁说。
任盈盈急忙接过消息,往上看去,“林平之!”
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玉面惊鸿】辟邪剑法】传人,神仙的随侍。
“我记得,他外家金刀王家便在这洛阳吧。”她露出一丝冷笑。
对付不了你我还对付不了你亲戚?
“记得.不要留下痕迹,”她沉默片刻,“你们可以推给嵩山,正好,近些年他们一直打着我们神教的招牌铲除异己。”
“对了,向叔叔死之前他光明左使的职位还未被革除吧?”
“未有。”绿竹翁说。
“这样正好。”任盈盈笑着说道,“我记得辟邪剑谱】似乎就来自葵宝典】吧,你去传些消息到总坛,这样正好瞧瞧神仙和天下第一,到底谁厉害。”
“我那东方叔叔闭关这么久,也该出来动弹了。”
作为任我行的女儿,她知道葵宝典】与日月神教的真正渊源,并且一直有关注。
所以,不同于东方不败,她知道辟邪剑谱】与葵宝典】的联系。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样只是无用功。
只因
青绸轿顶垂落八宝璎珞,在山雾中泠泠作响。
十六名劲装少年分列朱漆轿辇两侧,在陡峭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轿中之人手中之酒都未晃荡分毫。
“莲弟,还有多久到华山。”
这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我看看。”一男子探出头。
他三十岁不到年纪,穿一件枣红色缎面皮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
他面含不耐,“快了,那神仙尚在衡山,我们为何要这么急来华山?”
“莲弟,我也是想尽快变成女子,为你杨家开枝散叶。”轿中‘女子’羞涩道。
倏忽,一道山风吹过,掀起轿帘。
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的轿内,一粉衣‘女子’转过头。
若是任盈盈看到此人,必定骇然无比。
此人正是东方不败。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女子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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