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谁打的您?到底是谁帮您打成这番模样的?您告诉我我要去报官!”
曹仁怀深吸了一口凉气,道:“不知,早间我去茶楼的路上便被人套麻袋打了,我压根没看见人。”
若不是有人出来瞧见了我给我送医馆来了,我这条命都要没了啊…
曹伟这下有些犯难了,连人都没瞧见这如何去报官?
正好这会儿药童过来询问曹仁怀是否要继续留在医馆里医治,接下来大夫开的药物他们家能不能用得起。
曹仁怀送来时疼得呜呜直叫身边也没个能做主的,他身上也没带银子,医馆没法子只给了最简单的救治。
毕竟医馆里常见拿那些治不起病的病人,他们也不能随意给病人用贵价的药,万一人没钱交药钱他们不亏大发了。
还有一件事药童必须要提醒一下他们,曹仁怀裤子还是湿的,一阵阵的尿骚味叫人难以忍受。
曹仁怀面色难看得要命,他这人平日里最爱干净,没想到今日遭了难又出了丑被人当面嫌弃。
曹伟出来时他奶给了他银子,这会儿一听药童的话忙去找大夫询问情况,接着又跑出去买了条干净的裤子回来给他爹换上。
一通忙活下来这才给他爹收拾干净用上了好一点的药。
有曹伟陪着他,曹仁怀可算是安心了一些,可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两人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报官,可县衙在县里头,从庆和镇到县里头起码要一个半时辰,曹伟走不开便只能先作罢。
两人在医馆待到下午,家里头也不知是何种情况。
大夫先前给曹仁怀看过之后又给敷了药包扎固定,又给开了药让他煎着喝便没其他救治了。
眼看在医馆里待着也是待着,住一晚还要花钱,曹伟带来的五两银子已经差不多用光了,家里阿奶也都还挂念着。
曹伟是两头都不能兼顾,纪春梅这个后娘和妹妹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
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回家养着,反正平日里就是喝药敷药,在家里同样能做。
决定好后曹伟便去花钱雇了辆车将他爹拉回村了。
两人刚离开镇上没多久纪春梅便赶回来了,她原先还以为赵珩是吓唬她而已。
赶回来的路上虽急了些,但也还心存侥幸,可等她去万和茶楼找不到曹仁怀时心突然跌入谷底。
拉住一个茶楼的小二便问,谁知小二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把她给打懵了。
这赵珩当真不是吓唬她的,他当真找人对曹仁怀动了手!
她这会儿是又气又急,更多的是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这时她不禁想起了赵珩今日的眼神和他所说的话,他知晓当年的事,他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给他爹报仇。
这次曹仁怀出事还只是他给的一个教训,因为自己上门去找他的一个教训。
纪春梅僵在原地双腿发软。
还是曹可心率先反应过来问了小二曹仁怀所在的医馆,这才拉着早已经懵了的纪春梅匆忙而去。
等她们到医馆才知道曹仁怀已经回村去了,又马不停蹄的继续赶回村。
今天这一天尽在路上奔波了,两人都累得不行,可回家一看到曹仁怀那副模样两人都吓傻了。
曹可心看着她爹鼻青脸肿那副惨样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焦急的候在床边。
“当家的,你怎么成这样了当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春梅率先哭喊着问道。
她边哭边往床上扑,曹伟想提醒都来不及,她动作太快这一扑便扑到了曹仁怀腿上。
“啊!”曹仁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本就疼的腿被她这一碰曹仁怀痛得险些又要尿裤子。
纪春梅吓懵了,好在一旁的曹伟一把将她从床上拉开了。
“爹的腿断了,这会儿疼得难受你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往上扑。”
纪春梅没注意到曹伟话里的责怪,闻言急忙掀开曹仁怀的衣摆查看他的腿。
因着曹仁怀在镇上茶楼当账房,平日里都很注意自个儿的穿着。
今日穿的正好是一身长袍,受伤的右腿被盖住了纪春梅便没注意压到了。
曹老太看到自己儿子本来就很难受了还遭到纪春梅这么一压,儿子几乎快痛晕过去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啪”就是一巴掌往纪春梅身上招呼。
“一整日都不着家,男人出事儿指望不上你就算了你还给他添麻烦。”
纪春梅顾不上曹老太的打骂,看着曹仁怀那条腿不敢置信的问曹伟:“断…断了?你说你爹的腿断了?”
曹伟看着他爹那模样也有些难受,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纪春梅听完双腿无力整个人跌在床边扑在床沿上号啕大哭着。
曹文磊见着自己娘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哭,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可把他吓坏了。
纪春梅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事儿一定是赵珩干的没跑了,原来这就是赵珩说的出气,他竟这般狠。
曹可心哭得抽抽噎噎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爹平日里可有得罪过谁?怎的好端端的被人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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