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祝摸着美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左瞅瞅,右看看,摇曳的流苏有一种特殊的美感,总之她很喜欢:“和甘草梳的一样好看,就这个了!”
赫连湛微微松口气,不枉费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收获阿祝欢喜的目光,一切都值得,他心情也愉快起来。
“你的口脂淡了。”赫连湛注意到阿祝的口脂有点淡,应该是刚才吃糕点蹭掉的。
他拿出一盒阿祝常用的口脂,用胭脂纸取出一点,轻轻晕开。
阿祝漂亮的脸蛋不施粉黛,最近喜欢上涂口脂,主要是味道好闻,香香甜甜的不讨厌。
所以在赫连湛提议添点口脂的时候没拒绝,微微仰着头,大大的眼睛落在赫连湛身上。
赫连湛很认真的晕开口脂,视线无意间和阿祝交错,这才发现他们挨得近,呼吸几乎交融。
他呼吸骤停。
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阿祝柔软漂亮的唇瓣,就像露珠拂过的花瓣,露出最娇艳欲滴的花蕊。
他的眸光暗了暗。
窗外的暴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小,淅淅沥沥的砸在青瓦上,交织出一片静谧的天地。
屋内的人没有注意到,祝云野在走廊上站了半盏茶的功夫。
祝云野清冷的面容笼罩一层薄薄的寒霜,像是初冬凌厉的寒风,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
怎么感觉?
气氛有些奇怪?
贺真这个人他接触不多,只听说是阿祝的女武师,负责教她武功,其他的一概不知。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的神情永远疏远淡漠,除了阿祝和大宝小宝,没听说将军府内和她交好的人。
仿佛她的生命里只有阿祝。
领一份薪水,干三个人的活,怎么看都不对劲。
该调查一下吗?
祝云野承认他有点草木皆兵,六年前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不这样,又怕保护不了小妹。
他无声叹息。
这次过来青城苑,本来是怕阿祝闷得慌,目前看来是不需要了,要进去吗?祝云野迟疑了一下,悄无声息地离开。
外院细微的脚步声,猛地惊醒了屋内的赫连湛。
他欲盖弥彰,腾地一下缩回手,走去窗边看了一眼,院子外面没人,雨倒是小了。
他揉了揉眉心。
神经大条的阿祝没察觉出赫连湛异样的反应,满脑子都是一定这个口脂真好看,真衬她!
“贺真,你来你来。”
阿祝指尖挑起一抹口脂,噔噔跑到赫连湛的跟前,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拽,在赫连湛诧异的视线中,把殷红的口脂涂抹在他的唇上。
“不错不错,果然也很适合你。”
赫连湛瞳孔微缩。
不知道是该震惊他涂口脂,还是该震惊阿祝柔软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唇,口脂的花香在唇齿蔓延,仿佛是从阿祝唇上传来。
他和阿祝共用一个口脂……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说好带我去看灯影戏吗,咱们走呀。”阿祝实在不懂他在惊讶什么,力大无穷地拽着赫连湛往外冲。
赫连湛眼疾手快的拿起放在屋檐下的雨伞,遮在阿祝头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将军府家大业大,随时备有一辆出行的马车。
阿祝和赫连湛上了马车,径直来到城北福临茶楼。因为大雨,茶楼里的客人并不算特别多,赫连湛订了一间雅座,和阿祝一起坐到雅间。
一听说是来赏灯影戏的,小二端上来瓜子茶水,再放了一个戏曲折子。
赫连湛把戏曲折子递给阿祝,阿祝好奇的翻看,什么千忠戮,锁麟囊,春闺梦……她一个都没看过,随手一指。
“就这个吧!”
赫连湛一看,是千忠戮。
千忠戮又叫千忠录,内容主要哀悼那些死在暴君手上的忠臣,似乎过于悲壮了些。
但看阿祝兴致勃勃的样子,赫连湛没说什么,直接让小二下去准备。
小二暗暗称奇,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好看,没想到口味这么独特,连暴君斩杀满朝忠臣,血流三千里的戏曲的戏曲也敢听。
“来了。”
茶楼的人动作很快,配乐的,敲鼓的,摆弄皮影的各自站好位置,随着鼓乐奏响,老师傅五指灵活,几个栩栩如生的影人出现在灯光照亮之下的牛皮制作的幕布上。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
咿咿呀的戏腔抑扬顿挫,阿祝听得新奇,一个人居然能发出三种不同的声音,男、女、小孩,听上去像那么回事。
“颈血溅干将——”
戏腔落,影人的脑袋斩于大刀之下,红雾喷出,新的影人登场。
为躲避暴君追杀的忠臣后代改头换面,剪影上的小人儿随着戏词落下立马换了一张脸,就跟京剧变脸一样。
这是怎么做得到?
阿祝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要不要亲自试试?”赫连湛发出邀请。
“好啊!”阿祝跃跃欲试。
赫连湛叫停敲锣打鼓,唱灯影戏的老师傅,掏出一锭金子把这些都买了下来。
老师傅对这一幕见怪不怪,马上把掌柜叫来,闻讯赶来的掌柜接过金灿灿的黄金,笑得合不拢眼,问道:“两位姑娘,要不要留个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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