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市的医生通了电话,苏落才知道,韩朔的伤势,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苏同志,是不是苏同志?”
被韩家人拎到办公室接电话的主治医生张文学,一听到苏落的声音,险些激动地哭出来。
“苏同志,您有办法是不是?您说您说,我肯定全力配合!”
这个态度……
虽然奇怪,但这个时候,对方愿意相信自己最好不过了
苏落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张医生,麻烦您找一找,韩连长身上有没有药包之类的东西。”
“有!”
苏落话音刚落,张文学就立马激动地接话。
“牛皮纸制成的药包,上面还写了药物的名称和用法。”
十几分钟之前,
韩朔送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伤势太重,手术风险也太高,可以说,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
张文学都打算放弃治疗了,余光忽然瞥见韩朔身上掉下来几个药包。
什么止血粉、消炎药、镇痛药……形形色色,足足有七八包。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拆了一包止血粉倒到韩朔胸前的伤口上。
万万没想到,
上一秒还汩汩流血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血。
张文学当时就震惊了。
他抖着手,又从那堆药包里,翻出来一个写着“保命”字样的药包,掰开韩朔的嘴巴,将黑色的小药丸塞了进去。
张文学紧紧盯着床边的监视仪。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叮!
监视仪动了!
已经拉成直线血压忽然波动起来。
紧接着,心跳也恢复了。
张文学激动地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
他几乎是滑出了病房。
围堵在病房门口的一群兵汉子,见医生出来,顿时一窝蜂地围上来。
“医生,连长,我们连长怎么样?!”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连长!”
“医生……”
“医生……”
“都给我闭嘴!”
张文学大吼了一声,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士兵,问道:“谁是韩连长的副官?”
副官?
被问到的人,茫然地眨了眨眼,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张文学不耐烦,将人甩到一边,又问其他人。
“韩连长的副官在哪儿?韩连长的副官!”
“谁是韩连长的副官?”
“副官也受伤了,在上药。”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终于回过神,答了一句。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带过来!”张文学吼道,“想救你们连长的命,就快点!”
乌泱泱的人群,瞬间散开。
虽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最后那句话,他们听懂了。
想救连长,得先找副官!
韩朔的兵,自动分组,地毯式搜索,挨个诊室找过去。
不过两分钟。
坐在轮椅上的李永胜,就被人抬到了手术室门口。
“你就是韩朔的副官?”张文学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急急询问:“我问你,你们连长身上的药,是哪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就是这么大,四四方方的药包。”
李永胜伤得也不轻。
脑袋上被流弹开了个口子,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但听说关乎连长的安危,他还是忍着头痛回想,“好像……好像是我们连长从荣市带回来。”
“对,就是荣市!”
连长说是能救命的东西,还给了他几包。
这次受伤,如果不是有连长给的止血粉,他恐怕就牺牲了。
“荣市?!”
韩朔的父亲韩光海正好赶到。
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反应过来,“那药是秦铮的媳妇儿给他的。”
他绷着脸,眉宇间是上位者的威压,“是药有什么问题?”
“首长!”
张文学敬了个军礼,担心韩光海误会,连忙解释:“报告首长,药没有问题!”
他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首长,韩连长的伤势太重了,我们……”没有办法了。
韩光海身子明显摇晃了一下,脸上强撑的淡定有些维持不住。
“首长!”
张文学连忙搀扶住他。
“首长,还有希望!”
“韩连长身上的药包对他的伤有奇效,如果能找来制药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来人!”
韩光海没有片刻犹豫。
推开他的手,勉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
“马上安排直升机去荣市。”
“我去给秦铮打电话。”
这才有了之前的事情。
被冷汗打湿的掌心有些打滑,张文学双手握着话筒:“苏同志,我已经给韩连长服用了止血和保命的药,但子弹还留在心包里,情况不容乐观啊。”
“那颗保命药丸,是挖掘人体生机的,支撑不了多久。”
苏落的声音有些发沉。
子弹卡在心包,本就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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